江楚寒飛馬來到劉澤清跟前,一抱拳和顏悅色地道:“小可江楚寒,是這棲霞城裡的一介草民。”
“草民?”劉澤清把眼一瞪,“草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你當這是兒戲麼!”
劉澤清嗓門極大,那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的江楚寒和邱楓耳朵生疼,江楚寒訕訕一笑道:“將軍息怒。”
還未說完,劉澤清手提開山刀,指著江楚寒,劍眉一沉猛地吒道:“區區草民,竟然還敢來到我的軍陣前?從哪來回哪去,再遲一步,看本將軍是不是真的敢砍下你的人頭!”
那柄鋒利的開山刀直直地架在江楚寒的脖子上,驚的邱楓渾身一震,大叫一聲:“少爺!!”
“這......”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江楚寒心中微微有氣,把右手插進懷裡。待怒氣稍稍平息了一會後,假裝恭敬地道:“那麼,小可就先告退了。”
一撥馬,江楚寒轉身就走,劉澤清收回舉在半空中的開山刀,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搞了半天是個沒卵子的慫包,沒勁,真沒勁。”
身後的軍士轟然大笑起來,朝著江楚寒的背影不住地嘲笑道:“沒卵子的慫包,還敢來我們將軍陣前,恐怕褲子都溼了吧。”
“喂,趕緊回來跟爺爺我大戰三百回合,看老子不把你壓在身下當馬騎,哈哈哈哈!”
背對著正對著自己做各種粗魯姿勢的衛所士兵們,江楚寒臉色鐵青地騎在馬上,邱楓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叫道:“少爺,他們太無禮了!”
江楚寒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忽然昂起頭淡淡地道:“這就是我大明朝衛所的軍人啊!這簡直是天亡我大明啊。”
搖搖頭嘆了口氣,江楚寒忽然說道:“咱們有求於人,今天這個事以後就不要再提起了。”
“是。”見自家少爺無端受辱,邱楓一臉的不平,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段小插曲過去以後,江楚寒和邱楓便在一處離城門口不遠的地方靜靜地騎在馬上等衙門裡的人出現,按禮節,蘇縣令應當親自出城迎接衛所計程車兵,畢竟劉澤清也是個從五品的千戶。可是,一直等到日頭晌午,也沒有見到衙門公人們一個影子,就連巡街的差頭,竟然也看不見一個。
江楚寒心中早已是無比焦急,可江楚寒不知道的是,對面那位長的虎背熊腰,如同大猩猩一般的劉澤清,等的卻比江楚寒還急。
雖然已到了秋季,可是豔陽的天氣依然不見冷下來的跡象,身披重甲的劉澤清坐在馬上,渾身早已大汗淋漓,內衣已被汗水渾身溼透,卻依然不得不擺出一副昂揚的姿態,眼巴巴的瞪著城門口,劉澤清身後的那一幫士兵早已被熱的東倒西歪,一個個萎靡不振,若不是劉澤清嚴禁坐下來,恐怕早就歪成了一片。
這一切都被遠遠地站在城門旁的江楚寒看在眼裡,不禁一陣悲從中來,根據後世學過的歷史來看,再過十年,北方的那頭猛虎就將全力入侵大明,到那時候難道就真的指望著這一幫老爺兵保家衛國了麼?
江楚寒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大明在兵力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即便連武器裝備也比起後金士兵好上了不止一個檔次,但是令人絕望的是,那幫老爺兵們在戰場上只要一遇見後金國努爾哈赤的軍隊,甚至一箭不發,掉頭就逃,這才使得當時統兵的後金國十四貝勒多爾袞能夠輕易地突破各處防守,兵臨揚州府城下,製造了那一場永遠留在漢人心裡,怎麼抹也抹不掉的“嘉定三屠”。
又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吱呀吱呀的木輪聲,江楚寒不由的精神一振,循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精緻的馬車緩緩地駛出了棲霞城。
那輛精緻的馬車緩緩地駛出了棲霞城,劉澤清不禁大喜過望,立即呵斥身後計程車兵們昂頭挺胸,隨即劉澤清將手中的那把開山刀橫在胸前,昂揚著頭,威風凜凜地坐在馬車上,等待著那輛馬車。
那輛精緻的馬車緩緩地駛進了軍陣前,劉澤清猛地一策馬,大喝一聲:“揚州衛守備千戶劉澤清,拜見夫人!”
過了一會,只聽馬車裡傳來一陣無比悅耳的女聲:“喊我楊小姐。”
劉澤清徵了一徵,急忙低頭改口道:“揚州衛守備千戶劉澤清,拜見楊小姐。”劉澤清低著頭,斜著眼瞧了瞧那輛馬車,心裡一陣激動。
這可是自己的大靠山啊!劉澤清心裡想到,巴結好馬車裡的這位,還愁日後不能飛黃騰達?整個大明朝的軍隊將軍,誰都知道,馬車裡的這位,乃是朝廷裡那位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那位唯一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