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忽然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然後,只見那旁邊的懸崖下,一個嬌弱無助地女孩兒如同一隻優美的仙鶴一般,一縱身跳下了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眉兒!!!”眉兒跳下懸崖的那一瞬間,江楚寒只覺得大腦猛地“嗡”了一聲,霎那間,所有的美好都已破滅,所有的希望都已飄散,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眉兒俯身跳崖時的那一瞬間,全都徹底破滅了......
“這不怪我......這不怪我,這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不是我推你下去的......”李定國一臉震驚,呆呆地看著懸崖底部,口中不住地喃喃說著。
江楚寒猛地一聲怒吼,從懷裡掏出兩顆手雷扔向不遠處的匪徒中,趁李定國被爆炸聲震得一愣的時候,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忍住全身的劇痛,狠狠地從背後抱住李定國,江楚寒滿腔的悲哀此時已完全變成了一片深深的憤怒:“我要你死!我要你給眉兒陪葬!”
江楚寒悲傷地怒喝一聲,李定國大驚失色,用盡了全身力氣,竟怎麼掙也掙不開那圍在身上如同鐵箍一般的臂膀,李定國驚叫一聲道:“小子,你是想找死麼?”
江楚寒抬起頭,看了看天,眉兒很美,天空也很藍,一絲微風拂過了江楚寒的臉龐。只是,從今往後,這一切美好的事物,將再也不復存在了吧,江楚寒微微地想著,然後自嘲一笑,穿越來的我,終究還是個過路人啊。
江楚寒笑了笑,彷彿世間的一切生、老、病、死以與自己再無任何瓜葛,心中已存了一片絕死之念,死死地抱著正滿臉驚慌的李定國,江楚寒忽然間哈哈一笑,縱身一躍,抱著李定國一起摔下了那懸崖......
“大哥!”只是在電光火石間,還沒等眾位未被炸碎的匪徒反應過來,江楚寒已抱著李定國跳下了那懸崖,那些個漢子登時臉上一片死灰,手中的兵器踉蹌入地,淚流不止。
“大哥去了......大哥去了!!!”一個漢子雙腿一軟,撲騰一下跪倒在地,忍不住滿腹的傷心,終於放聲大哭起來,那些漢子們一個個滿臉淚水橫流,心如死灰,一股深深的絕望感,忽然出現在每一個漢子的的心裡。
就在這時,只聽遠處一聲弓響,一枚羽箭帶著劃破空氣的利聲狠狠地射進那名漢子的心窩!回頭一看,只見旌旗招展,漫山遍野的官軍瘋狂地吼著持著兵器向著那群匪徒衝了過來,當先的一名大漢猛地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猛地舉起兵器,大笑起來:“來吧來吧,十八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話音剛落,兩排弓弩手早已準備就緒,狠狠地一彎弓,那一隻只羽箭夾帶著凌厲的破風聲漫天飛舞著射向那群漢子,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十幾名漢子大笑著紛紛倒在地上,渾身上下插滿了一隻只黑色的羽箭,一個個早已被射成了刺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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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府衛的官軍已經在青龍山上搜尋了整整三天了,這三天裡,劉澤清是吃不下也睡不著,坐立不安,一雙眼睛熬成了紫紅色,深深的眼袋掛在劉澤清那張大臉上,劉澤清此時焦躁的心情已快要接近零界點了。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江楚寒和那個女人還沒有被找到,即便是跳崖身亡,也應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可奇怪的是,除了山頂上的那一攤攤的血跡,竟然滿山都找不到江楚寒的蹤影!
當官兵們在山頂上發現邱楓的時候,邱楓身上被砍的皮開肉綻,一道道刀傷深可見骨,但是很幸運的時候,邱楓的鼻間還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氣息。
劉澤清額頭上微微冒出了些許冷汗,數千官軍就在山腳下,江楚寒還能被人眼睜睜的給殺掉,若是楊柳月怪罪下來的話,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劉澤清忽然有些懊悔,自己為什麼當初會同意江楚寒只帶了幾名士兵就隻身上山,不管怎麼樣,最少也得配幾十名,啊不,是幾百名士兵跟上山去,才有被無險,萬無一失。
現在江楚寒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恐怕是摔下懸崖以後,連屍首都摔的粉碎了吧?劉澤清無比急躁地想著,劉澤清站在山頂上向下望去,只見綿綿的雲端籠罩在這高大的青龍山上,劉澤清忽然悲從中來,倘若楊小姐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自己那原本無比光明的前程,這下可就要徹底完蛋了!
任由劉澤清在如何粗線條,也能看的出,江楚寒和楊小姐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千絲萬縷的關係。原本是打著剿匪的名義上山救人,而現在不僅人沒救出來,反而紛紛身死在了這片深山中,劉澤清急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