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起來,手一揚道了個請字,滿臉微笑道:“徐公子言重了,來,裡面請,正好和兄弟我暢飲幾大碗酒。”
此時若是江楚寒在場,乍一聽見跨澗虎李定國的名字,一定會驚異地倒吸一口冷氣,闖王軍中那位無比勇猛又無比好色的將軍,此時正活生生的坐在徐文廣面前,無比熱情地正和徐文廣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不知後世之人若是知道了此事,又該如何做想?
桌上擺滿了各種徐文廣從山下帶來的熟食和美酒,憋了幾個月沒見過油葷和美酒的那些大漢此時忽然一見到滿桌的肉和美酒,哪裡還忍的住,一個個吃的風捲殘雲,大快朵頤,滿嘴的油顧也不顧,一仰脖子一大碗的酒瞬間便灌進了肚子裡,不多時,滿桌子的菜和酒立即被消滅的一乾二淨。
徐文廣卻沒有同那些大漢一樣吃的風捲殘雲,斯文地築起筷子小小地夾上一口,滿眼斯里地嚼在嘴裡,然後又輕輕地放下筷子,微笑地看著眼前那些正拼命往嘴裡塞著肉和酒的粗魯漢子們的吃相。
說起吃相,李定國相比起來卻又比那些大漢稍稍好上一點,一邊大口大口地喝著酒,一邊訓斥道:“你們這些雜碎吃起來注意點!別讓徐公子見笑了!”
徐文廣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這樣的吃相才是真漢子麼。”
酒過三巡以後,李定國已是臉紅脖子粗,吱呀著嗓子,衝著徐文廣怒氣衝衝地一拍桌子道:“那個叫江楚寒的小子究竟什麼時候來!我李定國一定要替我姐姐報仇,活剝了那小子的皮點天燈!”
“恐怕,就在明天了。”徐文廣忽然臉色一沉,沉聲道:“山上的一切都佈置好了麼?”
“早佈置好了,徐公子你就放心吧。”李定國捏緊了拳頭,神色無比狠歷地說道:“我姐姐被那小子害死了,若是不能替我姐姐報仇,我李定國便枉在這片江湖上呆了!”
說完猛地站起身來,衝徐文廣彎下腰抱拳道:“多謝徐公子及時告訴我這個訊息,否則我李定國就是連我姐姐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了。”
徐文廣沉默起來,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李二孃,她死的慘啊!連屍首都不知道埋在哪裡?虧我平日在衙門裡還有些朋友,否則,即便連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了。”說完以後,徐文廣抬眼看了看正無比憤怒的李定國,嘴角不經意間掛起一絲笑容,稍顯即逝,一臉深意地看著李定國。
“那個叫江楚寒的小子,我李定國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李定國內心中忽然湧起一陣無邊的怒火,一聲怪吼,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那張桌子瞬間被砸成兩半,應聲倒地,滿桌的殘羹剩菜立即灑在地上,被潑的滿地都是。
“大哥!”李定國身旁一名喝醉了酒的漢子忽然叫了起來,“若是不能替大姐報仇,我們兄弟枉為成人啊!”
“替大姐報仇!捉了江楚寒那小子來點天燈!”幾個漢子被那漢子這麼一引,立即群情洶湧,一個個咬牙切齒,目露兇光,不住地大吼了起來。
“對!替雲英姐姐報仇!點了江楚寒那小子天燈。”李定國緊咬牙關,雙手捏的咯咯直響。
點天燈,是一種極殘酷的刑罰,把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進油缸裡浸泡一夜後,將他頭下腳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再從腳上點燃,直到把人燒成焦炭,方才罷休。
雲英是李二孃的閨名,乳名名喚李雲英,令人想不到的是,李二孃那當土匪的弟弟,竟然就是後來闖王張獻忠手下赫赫有名的安西將軍李定國。
自從多年前與官兵大戰一場後,李定國便又帶著一幫兄弟回到了青龍山安營紮寨,死傷慘重的同時,就連李二孃也被官兵捉了去,年輕時的李二孃長的如花似玉,美貌動人。血濃於水,李定國悲從中來,以為李二孃被官兵捉了去以後,再無生還的可能,也就慢慢地放下了心思,直到某一天,眼前這位名叫徐文廣的錦衣公子忽然上了青龍山,李定國這才知道,李二孃不久前已在在棲霞城大牢裡,被人勒斷了脖子,含恨而終!
李定國赤紅著雙眼,哼哧哼哧地大口喘著粗氣,徐公子不由得輕輕地問道:“不知兄弟們綁來的那個女子,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關在裡面呢,三天都沒吃飯了。”李定國臉紅脖子粗,一想起李二孃,李定國便不禁一陣悲從中來。
“怎麼都三天沒吃飯了?人可受傷了?”徐文廣緊皺著眉頭,繼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李定國無比煩躁地道:“那娘們太犟了,餓的頭暈眼花還不肯吃飯。”頓了頓,李定國大手一揮,中氣十足地說道:“我李定國雖然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