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的身邊忽然多出了一隻小猴子,無比乖巧地趴在江楚寒的肩膀上不住地東張西望著,像前一日一樣用完早餐以後,江楚寒索性逗起了猴子,找到了這麼一項有趣的遊戲,倒也是其樂融融,樂在其中了。
江楚寒這樣混吃等死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第七天,一直躲在後院裡不肯出來的洪承疇,終於再也坐不住了!
當洪承疇怒氣衝衝地跨進廳堂的大門,看見江楚寒的第一眼時,江楚寒正毫無形象地雙腳蹲在椅子上,雙手還捧著一大碗的辣糊湯咕嚕咕嚕地喝著,一隻小猴子正趴在江楚寒的身旁,一嘴口水地看著江楚寒碗裡的那一大碗辣糊湯。
直到洪承疇冷冷地咳嗽了一聲,江楚寒似乎這才發現了洪承疇的到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大碗,立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衝著洪承疇哈哈一笑,微微地鞠了一躬道:“洪總督日理萬機,讓下官我等的好是心焦啊。”
“哼!”洪承疇顯然還沒有忘記在棲霞時所受到的那個恥辱,鼻子裡冷冷地哼出了一聲,然後一甩大袖,一臉冰冷地走向了上座,冷冷地道:“本官可不像江大人這樣閒的慌,整日裡矇頭大睡逗逗猴子,本官可沒有江大人那份閒情逸致。”
對於洪承疇的這一番冷嘲熱諷,江楚寒很聰明的直接選擇了充耳不聞,嘿嘿一笑,腆起一張厚臉皮道:“自然自然,洪總督貴為朝廷一品,事務煩忙,一十八天不出府門的埋頭辦公,實乃我大明國之棟樑,下官又怎敢於洪總督比肩論足呢?”
洪承疇的臉色變了數遍,眼見江楚寒臉皮子竟然如此之厚,也實在出自洪承疇的意料之外,想了一想,不由得冷冷地又一次開口問道:“江大人來應天見本官,究竟所為何事?”
“張恨金畏罪自殺了。”江楚寒彷彿顯得有些失落,頹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洪承疇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怔了半晌,洪承疇這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張恨金畏罪自殺,本官也早已知曉了,我那妹婿生性不端,於我大明無益,既然如此,不如早早地除了這個禍害,以免禍害一方百姓,我洪承疇就全當沒有這個不忠不仁不義的妹婿就是了!”
“那是自然。”江楚寒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張恨金在獄中畏罪自殺,但是此案還是有很多有待斟酌的地方的。”
洪承疇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璇霓,沉聲道:“江大人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本官可沒有時間陪你閒聊!”
“是是是,洪總督日理萬機,那麼,咱們就長話短說吧。”江楚寒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在此之前,張恨金曾經帶兵抓捕並查封過揚州城裡某一家銀號,而據錦衣衛所查得的資訊,這些兵,具皆出自洪總督的帳下。”
“混賬!”洪承疇忽然冷冷地一拍扶手,冷聲道:“莫非你認為本官有罪麼?所以你江大人就跑來應天衝著我洪承疇興師問罪來了麼?”
“下官不敢!”面對著洪承疇的怒火,江楚寒全無一絲畏懼,淡淡地道:“下官剛剛才說過,此案還有很多有待斟酌的地方,只是想親口問一問洪總督,好對本案有一個明確的結案理由。”
洪承疇猛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冷笑了一聲,不由得沉聲道:“無可奉告!”
“唉。”江楚寒忽然搖了搖頭:“洪總督如此執拗,莫非是想逼我江楚寒請出尚方寶劍不成?”
“你敢!”洪承疇霍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的冷酷,冷冷地道:“想拿尚方寶劍壓我?江大人,莫非你真當本官不敢殺你了麼?!”
“這句話,洪總督說的可就不對了。”江楚寒淡淡的表情裡帶著一絲微笑,緩緩地道:“我江楚寒一無犯法,二無擾亂上官,並且,聖上也賜予了我這柄尚方寶劍,洪總督,下官敢問,你又憑什麼要治我江楚寒的罪呢?”
“不憑什麼,就憑你現在敢站我面前口出狂言,別忘了,這裡可是應天!不是棲霞!”洪承疇冷冷地一笑:“在本官面前,尚方寶劍也沒有用!本官身為五省總督,管轄江南江北一應軍政大事,江大人,你還不夠格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