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尊黃巾力士彷彿注意到了正不住地向著自己竄來的林賽賽,眼裡忽然映出了一道金光,然後緊接著,手中提著的那把金瓜錘兒,猛地就向林賽賽的腦袋上砸了下去。
憨奴手中的那把金瓜錘兒聲勢駭人,力道也是無比的雄厚,只怕這一錘子砸下去,能把林賽賽的那一隻小腦袋兒活生生地砸出個大窟窿!
林賽賽的眼睛,緩緩地閉了起來,就待尋死。
“砰!”的一聲槍響,只見憨奴的眉心往外湧著鮮血,然後撲倒在地,而憨奴那石破天驚的一錘砸偏了,砸在林賽賽左側一尺處,把林賽賽猛地震飛了出去,喉嚨裡一甜,一口鮮血,猛地迎風飄灑!
另一個手持著一柄斗大的金瓜錘兒的憨奴靜靜地走向江楚寒,面部沒有半點的表情。
林賽賽毫無生氣地看著右手下垂,口裡還不住地吐著鮮血的江楚寒,用顫抖著的左手持小火銃指著另一個,只見江楚寒那慘白的笑容裡,忽然露出了幾許笑容,慘著臉色低低地又林賽賽道:“我說過,我江楚寒一定會娶你過門的,在此之前,你不許死,你是我的女人。”
江楚寒只覺的渾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硬生生地堆起一絲笑臉看著林賽賽,林賽賽依然靜靜地站在那裡,即便身上的衣服已然有了些許汙痕,卻依然無法掩飾這一股清新脫俗的美。
那種決死之人身體中所湧現出的別樣美,又豈是一般女子所能擁有的?
宛如一朵清荷,素雅且不失莊重。宛如夜晚之明月,即便烏雲遮月,也依然引起無限遐思。
在這時決死再無生唸的林賽賽身上,江楚寒看著林賽賽的目光中,忽然心中一痛。那是隻有死人才會發出的淡淡氣息,光芒黯淡,異常空洞的眼神,毫無生氣的臉龐,顯然,已是絕然赴死的將死之人了!
緩緩以後,她開口了:“我恨你。”她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只是那笑容雖然有些難看,有些緊張,有些不甘:“我原以為,天下的官兒都是一個樣,直到遇上江大人以後才覺得,不是這樣......”
林賽賽聲聲鏗鏘,字字誅心,江楚寒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白了又白,林賽賽頓了頓,緩緩地道:“可是,現在看來,天下的官兒,都是一樣的。江大人,你對不起我林賽賽,江大人,我林賽賽恨你一生一世......因為......是你江大人毀了我林賽賽這一生一世一輩子。”
“賽賽。”江楚寒只覺得千把刀正在不住地捅著自己的那本就疼痛難當的胸口。
“無論是什麼原因,皆因我犯下大錯,賽賽......”江楚寒有些傷感,話音未落,憨奴手中的金瓜錘兒,已然舉起,就要砸在江楚寒的頭頂了!江楚寒抬手連發兩槍,憨奴眉心和心口各中一槍,仰後倒去。
又有一個憨奴從左側快速衝去,揮一把金瓜錘向江楚寒猛力砸來。
“若是因我一死,能緩解賽賽你心中的仇恨,我江楚寒死又何妨,哈哈哈!”江楚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垂下握槍的左手,閉目待死。
“怎麼回事?”江楚寒無力地扭過頭看著那憨奴,只見憨奴胸口冒出一支從背後射來的羽箭,正扭過頭,看著身後的遠方,表情上似乎還隱隱帶著些許的憤怒!遠方的一處樹下,一位少年,正張弓搭箭,冷冷地看著那憨奴!
“陽光!”江楚寒忽然驚喜地叫了起來,眼眶裡似乎也有些溼潤。
陽光淡淡地衝著江楚寒笑了笑,然後下一刻,陽光的嘴巴里,只是淡淡地說出了兩個字:“快走!”
“走?”江楚寒呆了一呆,走?還能往哪裡走?恐怕下了水以後,沒過多久,就又要被憨奴們追上,然後大卸八塊了吧?
就在江楚寒思維的這一瞬間的功夫,那個中箭的憨奴已然猛地飛了起來,狠狠地衝著陽光打了過去。
那一對金瓜錘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從憨奴的手中一飛,衝著陽光的面前打了過去。
“嗖嗖”兩聲箭響,陽光兩箭已發,狠狠地打在了那一對金瓜錘上面,紛紛爆裂出一團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