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一來,自己剛剛踏足揚州府,人生地不熟,遠來是客,不可以客欺主。二來,時機也還未成熟。
然而,此時,卻已是江楚寒下揚州後的一個多月以後了。從江楚寒得來的訊息,以及陳奇瑜平日裡所做出的種種舉動來看,陳奇瑜,並沒有想要那麼快地開始政績考核等事宜。江楚寒在暗自思索的同時,也不禁產生了一些疑問,天知道一把扶起自己的那位皇帝老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陳奇瑜這個牆頭草去處理,那位大明的真龍天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江楚寒才忽然有些理解,所謂帝心難測,就是這麼個道理。
江楚寒這些天一直住在官驛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避著那位名叫沅沅的小奴婢,這位小祖宗總是能夠令江楚寒頭大無比,江楚寒乾脆心一橫臉一拉,直接搬出了府外,總算落了個耳朵根子清靜了。
所以,深秋的季節總是容易引起一些蕭索的悲韻,這也與江南盛行的文風之氣大有關係。然而無論是何等的心境,眼下的事,也已容不得再等下去了。
第二天,已晉升成為江楚寒江御史貼身護衛首領的邱楓,親自攜帶著一封由江楚寒親自書寫的歪歪扭扭的書信,遞到了揚州府臺衙門一位小吏的手中,緊接著又交到了陳奇瑜的手中,當陳奇瑜開啟那封由江楚寒親自書寫的書信以後,那信上滿是歪歪扭扭的大字不禁令陳奇瑜看的頭大如鬥,愣在那裡琢磨了老半天,饒是陳奇瑜再如何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又哪裡能看的懂這些歪歪扭扭,橫七豎八的鬼畫符?
三天以後,揚州城最大的酒樓“青陽樓”內,人潮湧動,青陽樓做為揚州城最豪華的酒樓,位臨西湖水畔,吸引了無數文人墨客前來吃酒賞景,這裡的西湖醋魚名揚天下,更有無數文豪曾在這裡的牆上留下過無數的名詩佳作。
而就是在這裡,江楚寒要擺上一桌酒席,單獨宴請陳奇瑜和孫傳庭二人,以“回謝接待之情。”對於江楚寒請客,陳奇瑜自然是無話可說,換了一身便服,便上了轎子,搖搖晃晃地向著青陽樓的方向去了。
此時,江楚寒正靜靜地坐在青陽樓一座豪華的包房裡,靜靜地等待著陳奇瑜,邱楓則穩穩地守在包房之外,表情肅穆地盯著每一個過往的客人和小二,頗有些鐵將軍把門的感覺,自從上一次遭到天地會的種種暗計以後,邱楓便全神貫注地提高了警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種事,可不是時常發生的。
此時包房裡空空蕩蕩的,順著溜的擺下了三副碗具,江楚寒的計,早已是在軍營大帳裡與孫傳庭訂下了,而此刻,正是施計之時,時機已到,為何不發?
過了一會,樓下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門一開啟,只見陳奇瑜滿臉笑容地推開了門,江楚寒趕緊站起來一臉笑容道:“江楚寒有失遠迎,陳大人快快請坐。”
陳奇瑜哈哈一笑,滿面春風地道:“江大人客氣了,還專程擺什麼酒席?”
江楚寒趕緊欠身,客氣地道:“陳大人來的真準時,來來來,趕緊先坐下。”
江楚寒客氣地招呼著陳奇瑜坐了下來,不管怎麼說,陳奇瑜也是朝廷二品大員,不管陳奇瑜風評如何,江楚寒可從來都不敢小瞧這位府臺大人。
江楚寒滿臉的熱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陳奇瑜閒扯著,不知過了多久,江楚寒忽然像是緩過神來一般,奇怪地道:“奇怪,為何孫將軍到現在還沒來?”
“想是軍營有事,耽擱了吧。”陳奇瑜彷彿渾不在意,微微一笑地說道。
“陳大人稍安勿躁,我現在便令人前去軍營接孫將軍。”江楚寒微微一笑,抱拳起身,走了出去。
邱楓正一副鐵將軍把門,生人莫開的表情,冷不防江楚寒一開啟門,皺著眉頭衝著邱楓低聲地說了句:“去問問孫將軍,都準備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