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一臉的微笑赫然跳入洪承疇的眼中,洪承疇閉緊嘴巴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如果此時江楚寒在場,一定會驚訝地叫出聲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多日不見,當日在公堂上狀告李二孃的酸秀才,鍾一平!
洪承疇順著鍾一平的腰間望去,只見鍾一平的腰間赫然繫著一枚玉佩,那枚玉佩上,正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蛇”!那條“蛇”雕刻的極為精細,宛如就要飛起來一般,那枚玉佩渾身晶瑩剔透,整塊玉的玉身還微微地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微光。
洪承疇皺了皺眉,眼光從那枚玉佩中挪開,很顯然,這塊玉佩一定是一枚稀世珍寶,洪承疇自認辨寶無數,絕不會看走眼的。
洪承疇做為東廠廠公張彝憲的同盟,同時也很清楚,這枚玉佩,也絕不是僅僅只是一塊寶貝那麼簡單!眼前這個正衝著自己微笑著的年輕人,正是天地會十二位長老其中之一的“蛇長老”!
天地會,上至王侯公卿,下至販夫走卒,都有著天地會成員的身影,那是一張強大卻又無形的網路,洪承疇很清楚,這個組織將會對廠公專權,起到多麼巨大的作用。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眼下,為了廠公能夠順利地將錦衣衛牢牢控制在自己手裡,為了自己的將來能夠權傾朝野,扶搖直上,洪承疇也不得不對眼前這個年輕人客氣一些。
洪承疇忽然微微一笑,緩緩地道:“為了廠公大人。”
鍾一平也忽然笑了起來,眼中泛起一陣精光:“當然,為了廠公大人。”
兩人對看了一眼,然後忽然不約而同地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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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月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自己,被軟禁了!
楊柳月現在氣的已是七竅生煙,把房間裡的東西砸的滿地狼藉,仍然還不解恨,又隨手抄起了一個花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呯地一聲巨響,花瓶被狠狠地摔碎在了地上,四散飛射。
楊柳月臉上漸漸浮起一陣厲色,洪承疇啊洪承疇,你好大的膽子啊,不過一個小小的督師,就敢這麼膽大妄為?什麼總督五省,什麼軍政大權一把抓,在楊柳月眼裡,這些都只是在放屁!
若是沒有人在背後暗暗地替洪承疇撐腰,洪承疇自己還能有那麼大的膽子,竟然敢軟禁自己?
想來想去,楊柳月心裡只有一個答案,那片朝堂,就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不知道爹,此刻究竟怎麼樣了。楊柳月想到這裡,不禁渾身顫抖了一下。
對於洪承疇的突然到來,就連楊柳月心裡也是大感意外,但是,對於洪承疇的忽然到來,楊柳月心裡隱隱還有著一絲不安。
洪承疇為什麼會突然間來到了棲霞城?並且只是將自己軟禁了起來,洪承疇,究竟想要做什麼?
一想到這裡,楊柳月的心裡就隱隱的有些不安,但是聰明如楊柳月,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明白,洪承疇究竟是要做什麼?
PS:百度百科---張彝憲,明朝末年宦官,司禮太監。崇禎四年(1631)九月,令鉤校戶、工二部出入,署名“戶工總理”,其權視外總督,內團營提督。彝憲按行兩部,踞尚書上,命郎中以下謁見。管盔甲主事孫肇興劾其勒邊鎮軍器不發,被遣戍。主事金鉉、周鑣以諫斥去。工部尚書周士樸以不赴彝憲期,罷去。迫使工部尚書曹屢疏乞歸。六年(1633)六月,請催逋賦1700萬。七年(1634),又有朝覲官齎冊之奏。九年(1636),守備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