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江楚寒竟然是奉旨持尚方寶劍來巡視江南的皇上新封的御史,那幾名官差嚇的小腿肚子直打滾,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大水衝了龍王廟,千不該萬不該,今兒竟然在太歲頭上動了土,簡直就是瞎了自己這雙狗眼了!
“江大人饒命!劉將軍饒命啊!”幾個官差撲騰一聲趕緊跪了下來不住地磕著響頭,滿臉的淚水橫流,一個個早就嚇的肝膽具裂,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公子竟然是御史大人,如果劉澤清要將他們幾個關進大牢,恐怕陳府臺連眉毛也不會皺一下!
“來人啊!把他們幾個抓起來,關進軍營牢房裡。”劉澤清冷冷地一哼,站在劉澤清身後的江楚寒忽然出聲道:“不急,劉將軍,我還要問他們幾個一些事情。”
“唉,好嘞,這個......小的們,快把他們幾個放了。”
“哼。”江楚寒看著那幾個嚇的面如土色的差頭,輕輕地放下酒壺,指著正滿面驚駭望著自己的楊二娘子,緩緩地道:“你們剛才說,她欠了官府五千兩銀子?究竟是何人下的昭示?收這筆罰銀的依據又在哪裡?”
“是......是我們家大人下的昭示!”幾個差頭的臉苦的都快要擠到一起去了。
“你們家大人是誰?”江楚寒冷冷地一哼。
“是......他是......”幾個差頭頓時支支吾吾起來,站在一旁的劉澤清早就不耐煩了,大吼一聲道:“你們幾個究竟說不說?不說就把你們關進牢房裡!”
“不用說了。”江楚寒嘆了口氣,轉而對著劉澤清微微地道:“還勞煩劉將軍將他們兩個帶回去,只需微微懲處一番便放他們回去,回去告訴他們家大人,我江楚寒,來到揚州了!”
江楚寒冷冷地看著那幾名官差,目光裡冷冷地透露出一股涼意,幾個官差頓時嚇的渾身發抖,只覺得骨頭裡一股涼氣噌噌地往上冒。
“好嘞。”劉澤清重重地點了點頭,幾個士兵立即衝了上來,拉起那幾個嚇得小腿肚子都在抖的幾名差頭就往外拖。劉澤清走出門外翻身上馬,衝江楚寒大笑一聲道:“江老弟,你可要快點來啊,要記得我劉澤清還在軍營裡等著你吶!”
見江楚寒微笑著點了點頭,劉澤清猛地一勒馬韁,胯下的那匹黑色駿馬立即邁開四蹄衝出了人群跑向遠方。
江楚寒嘆了口氣,招呼楊二娘子和愛兒過來,隨手摸出一塊一百兩的銀子塞進楊二娘子的手中,淡淡地道:“拿著這些銀子先回去,給愛兒買些衣服和吃的,你們家欠下官府的那五千兩銀子,今後也不會再有人來找你們索要了。”
楊二娘子拉著愛兒一起跪在地上,泣不成聲:“蒙大人大恩大德,這些錢,奴家是再也不能收的了。”
見楊二娘子堅持不受,江楚寒微微地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一塊小玉佩放到楊二娘子手裡說:“你孤兒寡母倆人,回到家裡也很難生活,為了少讓愛兒受苦,不如帶愛兒坐船到應天府棲霞城去找江家,憑此玉佩,江家會很好地安排你母女二人。”又掏出些碎銀子給楊二娘子當路費。楊二娘子點頭答應了,又拉著愛兒跪拜後離去。
江御史醉酒吟曲鬥官差的壯舉,霎時間炸響在了這諾大的揚州城裡,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無比火熱。揚州城本就是煙花之地,文人騷客無數,江楚寒在煙雨樓內那一幕颯爽英姿的表現,被當時在場的人頓時傳的神乎其神。
有人說江御史是江湖上失傳已久醉拳的傳人,否則又怎麼解釋在一邊喝酒一起吟曲的情況下,還能把那群烏龜王八賊打的屁滾尿流?
也有人說江御史一定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否則區區一名七品小官又怎麼敢動手打了陳府臺的手下?只怕陳府臺隨便動動小手指,也能玩的江楚寒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
關於外面那傳的沸沸揚揚的謠言,我們的當事人江楚寒,卻還像往常一樣,白天上街溜達溜達,也不知去了哪裡,直到晚上才會回到煙雨樓歇息。
這幾日,江楚寒只要走在街上,便能夠聽到老百姓口頭上的第一句話便是:“聽說江御史動手打了官差的事情了麼?江御史這次可真是幫我們活活地出了口惡氣,活活的把這幫***牙差打的屁滾尿流。”
若是對方搖頭表示不知情,那些個老百姓便立即會表現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什麼?這你都不知道?”
江楚寒走著瞧著,每每聽到這些關於自己的新聞時,江楚寒總會苦笑著搖頭不語,在江楚寒看來,這可不算是件光彩的事,恰恰相反的是,這簡直就是我大明朝的悲哀!
若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