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悄悄地走出客棧,江楚寒已然脫去了一身的緋紅色官服,僅僅只是因為太扎眼。在這個危機關頭的時候,面子和生命,誰主誰次,江楚寒可不是分不清的人。
看了看天色,已然有些昏暗了下來,算了算時辰,應當已經是申時三刻了,再過上半個時辰,天色就要徹底暗了下來,雖然江楚寒並不精通兵法,卻也知道,黑暗中作戰,對於攻城的一方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即使對方只是一群拿著刀的烏合之眾。
深深的吸了口氣,江楚寒悄然轉到了一個無人的落腳裡胡亂往臉上抹了幾把黑灰,將手攏在袖子裡,這才大搖大擺地走上了街頭了。
街頭之上,正有著幾個排成了一隊的暴民正在路上巡邏,江楚寒索性就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路上暢通無阻,竟然也沒有被發現,幾千暴民,相互之間不認識也是實屬正常,江楚寒這一番喬裝打扮,一時間竟然也無人識破。
終於,江楚寒緩緩地又一次回到了順天城西城門口,那個自己被楊致遠五花大綁的地方。幾個手持著刀的暴民,正在歡歡喜喜的吹著大牛。
“嗨,城門口怎麼樣了!”江楚寒立即伴出了一副大老粗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高聲喝到。
“一切如常!”很顯然,這幾個聚在一起聊著大天吹著大牛的暴民們就連一丁點兒的行伍經驗也沒有,對於江楚寒的到來,竟然連一絲一毫的懷疑都不曾產生,甚至就連認也沒有認出江楚寒。
江楚寒不由的點了點頭,挖了挖鼻孔,叫道:“首領派我來傳話,來,兄弟們,都來城頭上,一起說說。”
“唉,好嘞!”一聽是“首領”發話,幾個暴民立即不敢有它,乖乖的隨著江楚寒上了城頭,要知道,對於葛俊等幾人,現在在這些子暴民的眼中,已經如同恩同再造,比活菩薩還要靈驗吶。
老薑等人正在城頭上緊緊地盯著城外的八百虎衛軍,只見朝廷的軍隊正駐紮在城外不遠處,似乎暫時還沒有進攻的意向,一顆心這才微微地放了下來,就在這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聲音:“老薑啊,快點過來,首領要訓話。”
一聽是“首領”的召喚,老薑急忙招呼同樣守衛在城頭之上的幾個鄉親,忙不至地來到了江楚寒等人所在的地方,只見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正被一群鄉親聚攏在一起,老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低聲問道:“怎麼了?首領使人帶話過來了?”
“沒錯。”江楚寒威風凜凜地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道:“首領的意思,是要把城外的那些軍隊引進來絞殺!”
“放進來?”頓時只聽周圍的人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老薑彷彿帶著些許不可置信的模樣,疑惑地問道:“放進來做什麼?”
“首領說了,朝廷的軍隊都是騎兵,若是我們與他們正面衝突的話,必死無疑。”江楚寒指著城頭之下的街道,冷笑著道:“可是如果把他們放了進來,他們的馬匹就完全失去了優勢,我們的人又多,必然可以將朝廷的軍隊絞殺在城裡。”
看見周圍的暴民們一臉迷糊的樣子,江楚寒搖了搖頭,沉聲道:“巷戰懂不懂?知道什麼叫巷戰麼?”
“啊!我明白了!”當即便有幾個同樣灰頭土臉的漢子一拍腦袋,驚喜地叫道:“就是拖死他們,俺們人又多,到時候來個螞蟻啃大象,啃也能把他們給啃死了!”
“沒錯,就是這樣!”江楚寒眼中不由得露出了幾許讚許的模樣,拍了拍其中一個漢子的肩膀,義憤填膺地叫了起來:“朝廷吃我們的骨頭喝我們的血,此仇不報,簡直不共戴天!兄弟們,首領說了,計劃將朝廷的軍隊引入皇城附近的位置,那裡地勢較好,適合圍攻,等到那個時候,朝廷的軍隊豈不是任我們宰殺了。”
“更何況!”江楚寒清了清嗓子,一隻手指頭指著城外那已點起幾縷星星火把的虎衛軍,冷笑著道:“更何況,皇帝老兒就在那裡面,等到我們絞殺了朝廷的軍隊,皇帝老兒就任由我們處置了,這種機會千載難逢,豈能錯過?等到殺了皇帝老兒,天下就是我們做主了!”
“殺了皇帝老兒!”
“殺了皇帝老兒!”
一聲聲激烈的亢奮的聲音頓時猛地響了起來,不得不說,江楚寒的這一番話頓時點燃起了每一個人心中的那一縷火苗,殺了皇帝老兒,那是什麼概念?皇帝乃是天子,天下之主,萬萬人之上的人物,只要殺了皇帝老兒,這天下,豈不就是由他們說的來算了麼?
江楚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的這群暴民們,心中不由得微微嘆息著,這群愚民簡直太好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