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把徐文廣的死活放在心上似得。
“程大人。”江楚寒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微微地一皺眉,沉思了許久,終於昂頭低聲道:“不能再打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是會出人命的。”
“江大人那麼著急做什麼?”程國祥冷冷地開口道:“是要留著這個人犯黨同伐異,還是心慈手軟?”
“程大人何出此言?”江楚寒不禁有些怒氣:“若是當真把人打死了,你我都沒法向聖上交待。”
“人死了有我負責,江大人無需操心!”程國祥冷冷地喝道:“潑醒了繼續打,打到他開口為止!”
江楚寒心底裡忽然終於猛地升出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了,只見江楚寒霍地一聲站了起來,怒道:“程大人,若是你再敢這樣繼續打下去,就莫怪本官不留情了!”
“江大人有什麼要說的麼?”程國祥冷冷地一笑,絲毫不在意江楚寒的怒火一般,淡淡地道:“我才是主審,就算是在朝中,我也是正三品,無論怎地,你也得聽我的,本官說打,那就得打,莫非江大人還有什麼別樣的心思麼?”
“若是程大人在這樣,就莫怪本官要請動尚方寶劍了!”江楚寒冷冷的一喝,把心一橫,絲毫不懼怕眼前的這位鐵面酷吏。得罪了就得罪了,反正程國祥也認為我江楚寒黨同伐異,既然如此,索性也就得罪了。就算是不想得罪,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也絕不會對江楚寒有什麼好臉色的。
既然如此,索性也就得罪了!
“你……你!!”程國祥一聽果然大怒,猛地站了起來,氣的鬍鬚都在不斷地抖動著,一隻手指著江楚寒的鼻子,氣的說不出來話。
“莫非程大人有什麼不滿的麼?”江楚寒淡淡地道:“如果程大人要參劾本官,就請去聖上面前參劾。徐文廣是欽命人犯,要是被打死了,你我二人都脫不了聖上的雷霆之怒!”
“江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竟然要請動尚方寶劍。”程國祥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江楚寒有一把欽賜的尚方寶劍這一事實,冷冷地一笑,不鹹不淡地道:“你好,你很好!江大人,那本官就且看你是怎麼審案子的?哼!”
程國祥丟下這句話以後,索性坐了下來,板著一張冷臉,一個勁的冷笑著,江楚寒心中不由得對這位主審生出了些許鄙薄之意,索性再也不看他了,冷冷地衝著那兩名正提著滿滿一桶辣椒水的衙役道:“把他弄醒了,別用辣椒水!”
“大人,人已經昏了過去。”錦衣衛的一名密探醞釀了良久,終於說道:“小人還請兩位大人今天暫且退堂,若是真的把人打死了,可就不好了。”
“嗯。”江楚寒思索了一番,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回首望向程國祥,冷冷地道:“不知程大人意下如何?”
“本官的脖子再粗,還能經得住尚方寶劍砍的麼?”程國祥冷笑著道:“江大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本官先把醜話說在前面,要是你江大人沒法讓他開口,就莫怪本官在聖上面前告你一個阻攔本官辦案之罪。”
“悉聽尊便。”江楚寒隨手一揮:“把徐文廣好生抬下去,精心調養,要是人犯死了,我就拿你們是問。”
“是!”兩個錦衣衛密探立即渾身一震,急忙俯首道。
緊接著,一場好端端的開堂審案就灰溜溜的收場了,在程國祥這樣崇尚刑獄的酷吏面前,神馬人犯都經不住這樣的打擊。徐文廣是重要人犯,倘若真的打死了,江楚寒也一定逃不了干係的。
只是這樣一來,算是得罪了程國祥了,程國祥就算是臨走時,跟江楚寒連個招呼也沒有打,出了大理寺卿的大門以後,便怒氣衝衝地一頭鑽進了轎子裡,一路向著皇城的方向去了,江楚寒也暫時不去管他,一個三品大員,此時此刻的江楚寒還真沒怎麼怕過!
這就是站隊的好處,所謂一人發力,群起而攻之,即便江楚寒是五品小官,只要上面有人罩,就算是當朝首輔也敢拉下馬。
靜靜地坐在空蕩蕩的公堂上思索了一會,江楚寒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待要走,只見適才已經離去的一名錦衣衛的密探去而復返,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大理寺卿,正與正要出門的江楚寒撞了個正著,只聽那名錦衣衛的密探急忙衝著江楚寒一拱手,低聲道:“江大人,有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