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應撥出銀子救濟災民,然後緊接著而來的便是兩方的一場終極罵戰,看的江楚寒瞳孔大睜,也對眼前的這番情景看的是目瞪口呆!
“這就是……這就是我大明朝的廷議?”江楚寒滿腦門子的冷汗,本以為廷議應當是一件無比莊嚴而又肅穆的一件事情,百官奏報,皇帝發問,然後群臣爭著出主意,可眼下……眼下……都亂哄哄的如同一鍋亂麻粥似的了!
眼前的這番情景哪裡還是什麼廷議,簡直就是菜市場裡為了幾斤幾兩的事兒而展開的一場浩浩蕩蕩的罵戰,甚至有的官員還動起了手來,互相推搡之間,有的竟然就連鞋子也脫了下來,徑直向著對面扔了過去。
“夠了!都夠了!統統都給朕閉嘴!”坐在龍椅上的崇禎皇帝終於忍不住胸膛中的那一股怒火,猛地吼了起來。
崇禎皇帝的這一聲怒吼,頓時使得整個紫宸殿頓時紛紛地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急忙伏貼在地上,山呼皇上息怒等話語,崇禎皇帝很明顯已到了爆發的邊緣了:“日日吵,夜夜吵,朕跟你們每次一見面,都是在互相的吵,吵吵吵吵吵,還吵的有完沒完了!”
“聖上息怒!”百官再一次跪在地上吆喝起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顯然沒有拿皇帝的怒氣當回事。這也讓江楚寒感到無比的鬱悶,都說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可是咱們堂堂大明朝崇禎皇帝的怒氣,百官反而沒覺得怎麼樣呢?
“說!溫體仁,你來說說,這究竟該怎麼辦!”崇禎皇帝怒不可止地問向溫體仁。
江楚寒這個時候才終於注意到了溫體仁,突然想起來,好像似乎剛才的那場罵戰,溫體仁這個老傢伙自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進去,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罷了。
“回陛下話。”溫體仁向前走出一步,出班向崇禎答道:“我大明四州數道的百姓,不可不緊急進行救治,眼看著天氣回暖,不管藥材究竟能否供給的上,老臣以為,也只是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見崇禎皇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溫體仁不急不緩地繼續答道:“老臣以為,可以先挪用一部分新運入京裡的一批餉銀,等到夏稅收上來了以後,再補上這個窟窿就是。”
“喔?”崇禎皇帝一聽有戲,連忙道:“怎麼說?”
“江南督餉局這次已經將最新的餉銀運抵進京了。”溫體仁淡淡地道:“這部分餉銀,再加上找京城大戶們借來的那些銀子,也應該能補足賑災的數字了,更何況,溫正濤已經奉旨出京,籌措賑災款項去了,想來這次的賑災的事件也一定能安然度過。”
“好!就按你說的辦。”一聽可行,崇禎皇帝那緊緊伶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錢錢錢,讓崇禎皇帝無比頭疼的銀子,只要不伸手問他要錢,就比什麼都要好。所以一聽到溫體仁的奏對以後,崇禎皇帝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忙照單全收。
“回陛下,臣還有一事。”溫體仁不急不緩地說道。
“說。”崇禎皇帝心裡正安著在,不由得袖子一拂,微微地道。
“臣這裡有一本奏章,乃是今歲起,從京畿開始,乃至整個大明的官吏考察情況,請陛下審閱。”溫體仁不急不緩地從袖子裡摸出那捲銅黃色的奏章,然後由王承恩接過,再緩緩地遞在了崇禎的手上。
崇禎開啟了那一封奏章以後,只是隨意翻看了兩眼以後,頓時臉上的神色急劇變暗,頓時燃起了一片怒色,那駭人的臉色落在底下每個朝臣的眼裡頓時紛紛有些驚異之感,只有溫體仁仍然臉色不變,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一生也不吭。
“此事容後再議!”崇禎怒氣衝衝的地放下了手中的奏章,“退朝!”
“退朝!!”王承恩那公鴨嗓子一般的聲音響起,溫體仁連忙和群臣一起跪了下來,恭送皇上離開。待得崇禎離去了以後,群臣這才一個個的站了起來,開始緩緩地向著宮門外的方向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