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寒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當著那麼多百姓的面宣讀徐文廣的罪狀,程國祥這是想幹什麼?隱隱的,一股不好的念頭忽然從江楚寒的心中升了起來,眼睛望了望正走在前方的程國祥,只見程國祥似乎全部在意眼前的景象一般,依舊坐在高大的駿馬上緩緩地前行著。
人群的一些被派來前來打探的家僕探子們臉色也是瞬間變了一變,急急忙忙地擠開人群,然後慌慌張張的回府上紛紛的報信去了。
此時此刻,正躲在首輔府裡的一干官員人等也早已接到了這個訊息,一個個被嚇得面無人色,小腿肚子直髮抖,而溫體仁此刻也終於板起了臉,一言不發地看著門外的那一杆桂花樹。
溫體仁這行的是一招險棋,當庭上書遞表給崇禎皇帝,本就是一招險棋。溫體仁只知道,自己的這顆大樹,不能倒!若是由自己親手將自己提拔上來的那一個個官員又統統踢了回去,這無異與給了所有的人一個訊號,溫體仁的這顆大樹,是要倒了!
皇上的這個舉動,也無疑落進了溫體仁的算計裡,溫體仁算準了皇上,絕不會大興殺伐,血流千里,因為這位當今天子,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流血犧牲的聖上。
可是,偏偏程國祥的這一招遊街示眾,忽地打破了溫體仁與當今聖上之間的這股微妙的平衡了!
此時此刻,溫體仁也是一臉的鐵青,只是身為當朝太宰、首輔大臣,溫體仁深深的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慌!
不得不說,程國祥的這一手,很有效,而且是非常的有效!殺雞儆猴,敲山震虎,也不知順天城裡多少的官員已經嚇的是連小腿肚子也開始不停的發抖起來了。
一路走著,那員公訴人一面宣讀著徐文廣的罪狀,那幾條罪狀已經不知道被這員公訴人宣讀過究竟多少次了,江楚寒心裡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妥,看著周圍的那群瘋狂的百姓,彷彿一個個眼睛就像是要噴出火來了似得,江楚寒不由得一嘆。
此時此刻,江楚寒才終有的有些瞭解到了,三年之後的抗清名將袁崇煥,為什麼會在遊街示眾的時候被不明真相的百姓活活咬死。傳媒效應,這簡直就是利用傳媒的效應引起公憤啊!
“打死他,打死他!”人群裡忽然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頓時掀起了一陣熱烈的熱潮,一群不明真相的百姓頓時一個個眼赤紅如血,恨不得立即衝上來將徐文廣活活的打死!
漸漸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一陣又一陣熱烈的熱潮開始響起在了這群百姓們的心裡,一股濃烈的負面情緒,開始充訴在了這群百姓的心理面了。
“打死他,打死他!!”喊著整齊的口號,一群又一群的百姓開始赤紅著雙眼揮舞著拳頭,想要衝上去將徐文廣亂拳打死,卻早已被執行秩序計程車兵硬生生地給攔了下來,這才沒有引起更大的騷動。
江楚寒一看此番情景,再也忍不住了,急忙縱馬追了上去,衝著程國祥道:“程大人,不能再宣讀徐文廣的罪狀了!”
“為什麼?”程國祥淡淡地看了江楚寒一眼,有些不慌不忙地說道。
“若是激起了百姓的情緒,發生了變故,將徐文廣給打死了,這可怎麼辦!如何向皇上交待?!”江楚寒把臉一板,沉聲說道。
“若是犯人被打死了,本官一力負責。”程國祥此時此刻竟然不留一點情面,冷冷地說道。
“這……”江楚寒頓時被程國祥的這一態度給嗆住了,程國祥彷彿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毫不理會江楚寒的想法,鼻子裡冷冷地一哼,徑自騎著馬向著前方走去。
眼見此情景,江楚寒也是無可奈何的了,只好暗暗的揪緊了心,生怕出現一絲一毫的問題來。
面對著百姓們的怒吼聲,程國祥竟然不管不顧,江楚寒一時半會也摸不清程國祥的心裡究竟是在怎麼想,只是下意識裡的,一股不好的預感總是隱隱地浮上江楚寒的心頭,這讓江楚寒的感覺很不好受,也只好咬了咬牙,強行按捺下心裡的那一陣不好的感覺,娓娓的又退了回去。
遠遠的一處高塔上,趙之龍正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的發生,遠遠地看著遠處地面上囚車裡的徐文廣,趙之龍忽然緩緩地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地道:“龍長老啊龍長老,非我趙之龍薄情寡性不願救你,而是這是小公子的命令,我想,犧牲你一人,保的我天地會外宗百年香火不斷,保的小公子大計得售,你也是心甘情願的吧。”
趙之龍淡淡地嘆了口氣,嘴角忽然彎彎地劃過一絲弧度,然後身形一轉,冷笑著向著塔的深處走去。
此時此刻,不光光是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