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菜市口裡一片蕭殺的景象,數萬百姓圍成了一個圈,群情激湧地看著程國祥審案子。
程國祥臉上的表情意氣風發,頗有些春風得意之勢,只見程國祥猛地驚堂木一拍,雙眼圓瞪,衝著正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綁,蓬頭汙面的徐文廣喝到:“徐文廣,現在本府控你意圖謀反以及收買賄賂朝廷官員等等十二條大罪,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徐文廣冷冷一笑,嘴角邊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這徐文廣是何人也,乃是昔日天地會外宗的龍長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簡直就是造反派的第二大頭頭,見識和口才無不是上上之選,又豈會看不出程國祥的用意。
程國祥也不生氣,冷冷地道:“來人啊,把犯人掌嘴二十!”
“這……”硬著頭皮跟著程國祥一起突然改變軌跡的大理寺卿的眾位衙役也是面面相覷,心知不好,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是以無人動彈。
程國祥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一個人動彈,轉過臉去,只見眾人面色有異,冷冷地道:“動手!”
“大人。”一個衙役想了想,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說道:“兄弟們這麼做,有些不太合規矩。。。”
“混賬!”程國祥猛地發怒起來,猶如一隻惱怒了的獅子道:“本官才是上官!有什麼事具皆聽從我的,有什麼事情,自去你們沈少卿那裡訴苦,可是眼下,我是上官!”
上官兩個字,將眾位衙役的腰板頓時給壓垮了下來。都只是一群底層的小人物,就算是想要得罪,也萬萬得罪不起這樣的一位朝廷大員,就算是自家的沈廷揚沈少卿,也絕對得罪不起。
這些大理寺卿的衙役們本就是一群小人物,雖說官職雖小,卻一個個心思敏捷,見程國祥如此之說,一群衙役們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然後狠狠地在掌心裡唾了一口,幾個衙役交換了一下眼色,便已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意思。
要倒黴也是他程國祥倒黴,這一票,咱們幹了!
要倒黴也是他程國祥倒黴,幾個衙役心裡想法透過眼神交換了一下以後,立即把心一橫,左右都得罪不起,反正要是鬧出了事,也是他程國祥丟了腦袋,與自己這小蝦米又有何干?
雖說這些衙役只是個小人物小螞蟻,可是大理寺卿是個什麼地方?審問重大犯人的地方,特別是這種欽命的大案要案,這些小嘍囉們也不知道究竟幹過多少回了。所以人微言輕的情況下,未必見識也是如同小米粒一般的狹小!
一頓板子狠狠地招呼在徐文廣的臉上之後,徐文廣的整張臉頓時被打的如同豬頭一般,鮮血直流,就連槽牙也被打下來了兩顆。這些衙役的行刑手段多了得?讓你死你就死,要你活你就活。就算是打上一百個板子,叫他死他也死不了!
可是現在,很顯然的是,這幾個衙役下狠手了,既然抱著送死你去,不得罪人的態度,那幾個衙役下手就要狠的多了,二十個板子打的徐文廣滿眼金星,都快要昏厥了過去。也好在這些個衙役動作狠辣,才沒有讓程國祥的大事得以中止。
重重地哼了一聲以後,程國祥冷冷地道:“本官問你,你究竟送給溫體仁多少銀子!”
“啊!”
百姓群裡頓時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溫體仁!竟然是當朝首輔溫體仁!眼下程國祥面色冷峻,直接審問徐文廣與溫體仁之間的事,這又怎麼能不讓周圍的百姓感到驚訝!
“沒有這事。”也不知道徐文廣究竟是怎麼想的,只見他滿口的鮮血,依然強自冷靜地冷笑著:“我沒有對溫體仁行賄過!”
“還敢嘴硬!”程國祥一拍驚堂木,大怒道:“六部尚書,究竟有幾個收過你的銀子!”
六部尚書!程國祥竟然又扯出了六部尚書,這程國祥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假設一個場景,在街頭,你忽然聽見有個大官在公開場合數落別的大官的種種罪狀,你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驚訝,沒錯,就是驚訝!除了震驚之外,絕不會有第二種感情!
這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朝廷的意思!這是朝廷要把那些個大官拉下馬來!此時此刻,在這群老百姓的眼前,程國祥儼然如同新聞發言人一般,他說出來的話,就代表著朝廷的意思,就代表著皇上的意思!
“這他孃的程國祥是要造反麼?”幾個昏在人群裡的錦衣衛的校尉見到這種種的一幕以後,也不由的大驚失色,面色駭的如同土一般,好不容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了以後,這才在心裡暗暗地罵了出來。
“大人,怎麼辦。”身邊的幾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