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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神明

可盛弋今天彈奏的這首,輕音很輕,重音很重,聽起來就格外顯得悲涼。

不知不覺,她已經淚流滿面,淚水和披在背後溼漉漉的頭髮一起,一個勁兒的向下淌。

衣服都溼了,身上也很冷,但盛弋彈琴彈的忘我,沒有察覺。

甚至門口傳來動靜,有人進來她也沒察覺。

盛弋只是在彈琴,她好久沒彈琴了,她好想彈琴,專注的,不顧一切的……直到落下最後一個音符。

室內重歸安靜。

女孩兒全身的力氣彷彿都洩了,她呆呆地坐在鋼琴前,不知道在想什麼。

身後想起突兀的掌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許行霽邊鼓掌邊走向鋼琴邊:“原來你會彈琴啊,還彈得這麼好,我以為……”

剩下的話在看到盛弋紅紅的眼睛和臉上的淚水時戛然而止。

“怎麼了?”許行霽莫名感覺呼吸都一滯,他長眉微蹙,半彎下腰用指腹給盛弋擦眼淚,輕聲問:“怎麼哭了?”

“我想我媽媽了。”盛弋柔軟的聲音有些啞:“我想她。”

如果莊青還在,她也不至於差點被□□需要有人在身邊的時候,卻連一個可以依靠的人都找不到。

世界上所有人,大概只有母親能無條件站在孩子這邊保護她的。

不講道理,也不需要時間,藉口。

“許行霽。”她扯著他的衣角,又哭起來:“我想我媽媽了,我好想她。”

這是盛弋第一次在許行霽面前崩潰,暴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緒,以至於這突兀的到來時,許行霽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他這輩子就沒哄過女孩,對女孩的眼淚無論大的,小的,他心裡只有厭煩,而相對的是第一時間轉身走人。

但許行霽知道他現在心裡的聲音是不想走,他想哄她。

因為自己這乖巧的老婆……現在看起來格外的招人疼。

“不哭,別哭了啊。”許行霽清晰地感覺到懷裡的女孩兒正在抖,卻不想讓他走開,於是男生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站在盛弋背後輕輕地給她擦溼漉漉的頭髮:“你想她,那我們就去看她。”

他娶盛弋的時候就知道盛弋的母親已經死了,在盛弋十二歲那年就死了,葬在南山公墓。

我們…去看?

盛弋怔了下,回頭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去麼?”

“一起啊。”女孩兒的眼睛就像是害怕被人拋棄的,一隻溼漉漉的小狗,眼淚能把人的心臟都泡軟了。

許行霽以前從未經歷過,不知道女孩兒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