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陽行省西部的一處密林裡,清河軍獨立第三旗團長杜小牛和幾名旗營長正圍著地圖,面色格外的凝重。
朝廷徵東大將軍劉巖率領的禁衛軍已經長驅直入,從他們的手裡奪取了好幾個府縣了。
杜小牛麾下原本只有精銳力量六千餘人,隨著他在行省東部發動了大規模的起義,驅逐了當地的官吏守軍,實力也是越發的壯大。
在吸收了大量的民壯後,杜小牛麾下的兵力一度擴充到了數萬人。
可是這些民壯均是放下鋤頭拿起兵器的莊稼漢,甚至許多人的兵器都是削尖的木棍。
在杜小牛的領導下,他們能夠佔領許多守備薄弱的城鎮地區,那是因為大多數的守備軍和威武軍都被寧王調走了。
可是現在朝廷派出了十萬正規軍部隊一路殺過來,又有當地的鄉紳財主為內應,杜小牛他們的形勢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面對劉巖麾下的禁衛軍正規部隊,他倉促擴充的軍隊壓根就不是對手。
幾場仗打下來,杜小牛的獨立第三旗團折損了上萬人,還有上萬人被禁衛軍擊潰了,那些民壯都沒回歸部隊,跑回了鄉下。
“禁衛軍有無數的強弓勁弩,我們的弟兄武器簡陋,而且很多武器都沒有,我們實在是打不過啊。”
一名手臂上裹著滲血紗布的獨立旗營長指著地圖上的點道:“我在這裡死守了一天,死了一千多人,那些民壯跑光了,所以才打了敗仗。”
“你呢,你怎麼回事?”
杜小牛聽到這名旗營長的解釋後,旋即又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名旗營長。
這名旗營長也開口解釋道;“我收編的那些地方守備部隊聽說朝廷的大軍來了,他孃的半夜反水了。”
“我們被殺了一個猝手不及,城裡的弟兄大半都沒逃出來,我的親衛隊為了掩護我突圍,死光了。”
“那些鄉紳財主也不是好東西,看到咱們去了,一個個拿著酒肉款待我們,說歡迎我們。”
“可是聽到朝廷的大軍到了,他們一個個的就對我們落井下石,我手下的幾個千人將就是在和鄉紳聯歡的時候被他們埋伏殺害了。”一名旗營長咬牙切齒的道。
“我們前一段時間的勝利讓我們太大意了。”
看到這幾個灰頭土臉的旗營長,旗團長杜小牛也是心裡自責不已。
他率領的獨立第三旗團席捲了行省西部,可以說是節節勝利。
百姓在他們的鼓動下紛紛的揭竿而起,他們的隊伍也不斷的擴充。
杜小牛將自己麾下的部隊也都分派到了各府縣去,對這些地區實行佔領。
可是沒有想到風雲突變,隨著劉巖率領的禁衛軍入境,原本佔領的地區頓時局勢就惡化了。
好些個城鎮在禁衛軍的進攻下淪陷了,還有一些則是被反水的守備軍以及鄉紳們聯合奪了回去。
分散在各府縣的獨立第三旗團因為前一階段的勝利而放鬆了警惕,面對敵人的反撲,也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損失慘重。
“旗團長大人,殺回去吧,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
他們的力量太過於分散,導致了慘敗,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他們的心裡就宛如刀絞一般難受。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旗團長杜小牛將目光投向了敵後政務總長龐倫,龐倫也兼任著幕僚長等工作。
龐倫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新收編的那些守備捕快大部分反水了,招募的新兵也跑了大半,現在我們能用的就剩下四千老弟兄了。”
眼看著數萬大軍短時間內分崩離析,獨立第三旗團長杜小牛也是眉頭擰成了川字。
倘若是再給他一些時日的話,只要他對內部進行整頓,新兵稍加訓練,也不會導致現在這個結果。
總得而言,他們還是一口吃掉了魯陽行省西部地區,可是現在反而因為消化不良,將他們自己肚皮給撐爆了。
“李帥給我們的命令是擋住劉巖的十萬禁衛軍,單靠著咱們現在四千弟兄,無異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啊。”
先前收到前線統帥李朗的命令,要他們擋住十萬禁衛軍的時候,杜小牛還是信心十足的。
因為當時他的獨立第三旗團席捲行省西部地區,佔領了大量的府縣。
可是隨著他們精銳力量的分散,敵人的一個反撲就將他們打回了原形。
“我剛得到訊息,雷副帥已經率領兩個旗團的騎兵部隊過來了,將協助我們擊退劉巖的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