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行省,肅川府吳鎮碼頭。
二十多艘一千料的大船正停靠在新擴建的碼頭上,穿著青衣短衫的民夫們正宛如螞蟻一般忙碌著解除安裝著貨物。
一袋袋軍糧以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木條箱子被民夫們搬運到了碼頭,而後用推車送到了附近的倉庫裡。
倉庫裡的物資堆疊的整整齊齊,宛如小山一般高,可是源源不斷的物資還在從江南行省那邊運輸過來。
“快點,必須在晌午前將貨物解除安裝完!”
一名面容冷峻的清河軍軍官在碼頭監管著卸貨,不時的開口催促著民夫們。
這些民夫都是臨時招募來的,在這裡幹一天活可以得到五十枚銅幣。
一名賊眉鼠眼的民夫趁著警戒的清河軍士兵不注意,故意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將扛在肩頭的木條箱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沉重的木條箱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木條斷裂,裡邊裝著的嶄新戰刀嘩啦的散落了一地。
“怎麼回事?!”
聽到這邊的動靜後,那名負責監管的清河軍軍官旋即大步的走了過來。
“軍爺,東西太沉了,我不小心腳底打滑摔了一跤,還請軍爺贖罪。”
這名賊眉鼠眼的民夫假裝哎呦的揉著自己的膝蓋,邊誠惶誠恐的解釋道。
看到這名滿臉痛苦的民夫,再看著這些從木條箱子內散落出來的兵刃,這名軍官並沒有責罵這名民夫。
“受傷沒有?”
這名軍官邊招呼幾名士兵過來將兵刃重新的裝入箱子,邊將目光投向這名滿臉惶恐的民夫。
“只是擦破一點皮。”
“回頭小心點。”這名軍官開口道。
“是,是,軍爺。”
“行了,起來吧,繼續去搬。”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這名賊眉鼠眼的民夫急忙爬起來道謝後,這才又扛著箱子朝著倉庫那邊而去。
當這名民夫發現了木條箱子內裝有嶄新的兵刃的時候,還有一名鬼鬼祟祟的民夫則是在倉庫裡,趁著人不注意,用小刀子刺破了一個麻袋。
這名民夫連續的刺了二十多個麻袋,發現裡邊都是裝著的糧食。
晚上的時候,這些民夫們都是挨個的領了工錢,然後陸續的離開了。
“賊軍這幾日有大量的兵刃和糧草源源不斷的運到雲山行省。”
很快,清河軍運輸錢糧兵刃的情報就擺放在了叛軍統領楊昊的案頭。
“賊軍運輸大量的錢糧和兵刃到雲山行省幹什麼?”叛軍統領楊昊也是疑惑不解。
“聽說雲山行省的賊軍被整編成了什麼野戰第一軍團,他們運輸大量錢糧兵刃過來囤積,估計是為戰事做準備,想要圖謀雲山行省。”幕僚長吳峰分析道。
“這個陳子昂的胃口還真不小,竟然想吃下雲山行省,也不怕將他自己給撐死了。”
清河軍已經佔領了江北行省和江南行省,現在又將注意打到了雲山行省,楊昊也是忍不住暗罵。
“你覺得他們是想先打我們,還是想先打南方軍?”楊昊問幕僚長吳峰。
“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打南方軍。”
“為何?”
“賊軍和南方軍雖然簽訂了秘密的停戰協議,但是賊軍很顯然野心不小,想要得寸進尺。”
“前些日子他們藉助運輸物資的機會,強佔了雲山行省肅川府就是進一步的對南方軍的試探,雙方的關係現在已經是很緊張了。”
“賊軍現在大量的在雲山行省囤積物資,估計也是擔心到時候和南方軍撕破臉皮後,水路被切斷。”
聽到幕僚長吳峰的一番分析後,叛軍統領楊昊也是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雖然賊軍攻擊我們的機率不大,但是我們依然要防著賊軍一手,增派兩萬人去平永府前線,加強對賊軍的監視。”叛軍統領楊昊吩咐道。
“諾。”
幕僚長吳峰也是應了下來,很快就傳達了命令,抽調了兩萬軍隊增強平永府一線的防禦力量。
與此同時,叛軍也是派出了大量的情報人員去刺探清河軍的情報。
很快就有源源不斷的情報送到了叛軍統領楊昊的案頭,幾乎都是好訊息。
“八月十日,賊軍和南方軍巡邏隊在肅川府南部發生流血衝突。”
“八月十二日,一股賊軍竄入南方軍控制的河澤府,搶掠了一個村莊,南方軍發出了強烈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