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狼狽不堪的清河軍總算是脫離了戰場,喧囂的戰場也逐漸的安靜了下來。
旗營長耿飈想要聯合第二旗營一起打垮撤退的南方軍,獨吞戰功。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低估了南方軍的力量,又高估了他們的實力。
倘若不是夜幕降臨的話,他們恐怕現在還陷在戰場上難以脫身。
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清河軍士兵們擺脫了南方軍的追擊後,這才得以停下來喘口氣。
看到先前還意氣風發的隊伍經過下午這麼一場廝殺,一個個狼狽不堪的模樣,耿飈這位旗營長也是懊惱不已。
“旗營長大人,傷亡統計出來了。”
耿飈滿臉血汙的靠著一棵大樹喘著粗氣,一名臉上帶上的軍官走到了跟前。
“傷亡多少?”
“咱們第一旗營現在只剩下兩千號弟兄了,大半帶傷。”
“第二旗營還剩下一千五百多號人。”
這名軍官看了一眼同樣戰甲殘破的旗營長耿飈,也是聲音低沉。
“兩位幕僚長大人都陣亡了。”
“該死!”
聽到這話後,耿飈也是忍不住的一拳砸在了樹幹上,心情相當的複雜。
他本來想要靠著這一仗建立功勳的,可是不曾想到,卻敗的一塌糊塗。
“旗營長大人,柳大人不行了。”
正當旗營長耿飈滿腔怒火無處發洩的時候,一名衛兵急匆匆的小跑過來。
耿飈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大步的朝著第二旗營的方向而去。
此刻第二旗營長的皮甲已經被脫了下來,露出了胸膛上巨大的創口,血肉迷糊。
“兄弟。”
耿飈大步的走到躺在那裡奄奄一息的第二旗營長跟前,緊攥著他的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低迷的氣氛。
“我,我不行了,我害了弟兄們”
第二旗營長嘴唇蠕動著,臉上帶著悔意,氣息也是越來越弱。
“兄弟,不怪你,怪我,都怪我。”
耿飈看著上午還活蹦亂跳的第二旗營長,現在卻瀕臨死亡,也是滿臉的悲愴。
“我,我”
第二旗營長話還沒說完就斷了氣,死不瞑目,圍在周圍的軍官們看到死去的旗營長,都是眼眶含淚,有人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我去找南方軍報仇!”
一名軍官鏗地拔出了自己的戰刀,殺氣騰騰的就要大步離去。
“我也去!”
“我也去!”
周圍雙眼泛紅的軍官們都是鼓譟了起來,一片戰刀出鞘的聲音。
“回來!”
第一旗營長耿飈看著這些鼓譟的軍兵們,冷喝制止了他們。
“弟兄們已經死的夠多了,不要再去送死了!”
“可是旗營長大人不能就這麼白死了。”有人大聲的反駁道。
“人死不能復生,將陣亡的弟兄好生掩埋了吧。”
旗營長耿飈看著這些義憤填膺的軍兵們,站起來,回了自己的旗營。
沒過多久,遠處就出現了火把的光亮,大隊計程車兵舉著火把過來了。
“是旗團長大人來了。”
警戒的哨兵很快就看清楚了來人,領頭的是面色鐵青的旗團長楊忠。
第一旗營長耿飈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步的迎了上去。
旗團長楊忠是在黃昏時分才知道戰場上發生的事情了,他剛率第三旗營收復灃水縣。
他沒有想到第一,第二旗營如此的膽大妄為,竟然敢擅自的和南方軍進行決戰。
楊忠走到半路的時候就得知耿飈他們打了敗仗,此刻看到周圍那些渾身血汙,神情悽迷計程車兵們,也是心頭火起。
“旗團長大人,我”
耿飈看到面色鐵青的旗團長楊忠,也是不知道如何的去解釋。
他先前瞧不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旗團長楊忠,所以做事也是陽奉陰違。
但是楊忠這個旗團長不願意和他計較,但是這一次耿飈的行為,徹底的惹火了旗團長楊忠。
“你混蛋!”
耿飈的話還沒說完,憤怒的楊忠就一腳將耿飈給踹翻在地。
“你還我陣亡的弟兄!”
楊忠抬腳猛踹撲倒在地的耿飈,滿腔的憤怒,耿飈抱著自己的腦袋,任由楊忠發洩怒火。
幕僚長鄭崧站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