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灰色的天空下,一面黑色的大纛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黑色大纛的周圍朝著遠處衍生是密密麻麻豎立的長矛刺槍,宛如一座鋼鐵森林一般。
一個個鋼鐵方陣矗立在曠野上,士兵們緊攥著兵器,面容嚴肅,八萬將士的隊伍鴉雀無聲。
清河軍的軍陣沉穩而肅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
“報!”
“護教軍主力已距離我們不足五里!”
雄駿的戰馬飛馳而來,奔到那一面繡著清河軍野戰第九軍團的大纛下,朗聲大喊。
“再探!”
“諾!”
在野戰第九軍團大纛下的戰場上,軍團長李長青坐在靠椅上,手裡端著一杯清茶抿了一口後道。
“諾!”
斥候騎兵在馬背上行了一個軍禮後,調轉馬頭策馬遠去。
李長青這位曾經的起義軍內的瘦弱的半大孩子,此刻一身戎裝,已經變得威武俊朗,成為了最年輕的軍團長。
在陳子昂身邊耳濡目染學習行軍打仗,而後率領兩萬精銳孤軍深入敵後,一手建立了野戰第九軍團,也是戰功赫赫。
此次他奉命在橫山地區佈防,以阻擊朝著神聖教廷國內潰逃的護教軍部隊。
讓李長青沒有想到的是,護教軍竟然沒有從安化府那邊走,而是走他們這邊。
護教軍現在雖然已經虛弱至極,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一些戰鬥力的。
特別是護教軍計程車兵都是神聖教廷從最忠實的信徒中遴選的,他們的戰鬥意志不弱於清河軍。
面對這麼一路實力強勁的敵人,李長青這位野戰第九軍團並沒有龜縮在橫山城內,而是主動的擺開了陣勢迎戰。
陳子昂當初教導過他,狹路相逢勇者勝!
此次他們和護教軍的主力部隊也是狹路相逢,躲在城內縮手縮腳的可不是他李長青的作戰風格。
李長青年輕有銳氣,要是不他敢當敢拼的話,當初也不可能在鎮東軍和狼騎佔據的白山行省打出一片天地!
這一次他依然展現出了非凡的勇氣,雖然知道護教軍戰鬥力彪悍,可是他依然選擇正面迎戰。
他覺得真正強大的軍隊是敢於在正面戰場和任何強大的敵人亮刀子!
李長青的野戰第九軍團原本有五個旗團的編制,可是在先前一系列的戰鬥中,傷亡了一萬多人,所以此刻只要四個旗團的在戰場上。
正是因為看到橫山縣的清河軍第九軍團是新組建的部隊實力弱,所以護教軍才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李長青他們並沒有等待多久,遠處的地平線上就出現了一條蠕動的黑線。
這一條黑線不斷的蠕動著變粗,朝著兩翼延伸,很快一整路大軍就出現在了李長青他們的對面。
護教軍主力部隊這一路的艱難跋涉可以說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他們不僅僅面臨著斷糧的困境,還面臨著清河軍晝夜不停的尾追攻擊。
出現在李長青他們跟前的這一路大軍早已經不復先前的意氣風發,他們衣衫襤褸佈滿泥漿,士兵們也都是鬍子拉渣的面容憔悴。
神聖教廷的戰旗歪歪斜斜的飄揚著,看到他們對面軍容鼎盛的清河軍,護教軍計程車兵們也都是面色凝重。
紅衣大將軍凱南的戰袍上也滿是泥漿,他的戰馬已經被宰殺了,一路徒步到這裡,也是精疲力盡。
他還以為清河軍第九軍團會依託橫山城組成防線阻擊他們呢,此刻看到清河軍竟然擺開了迎戰的架勢,凱南的心裡也是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怒氣。
要是當初他率軍剛進入雲中行省的時候,清河軍第九軍團要是敢這麼擺開架勢迎戰的話,他會打得對方爹媽都不認得。
可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他們前有狼後有虎,就連清河軍的新組建的軍團都敢與他們正面對陣了,凱南也是覺得受到了挑釁,滿腔的憤怒。
“傳令,整隊!”
他們的身後有清河軍野戰第八軍團,近衛第一,第二旗團尾追而來。
他們不敢在這裡過久的停留,必須要儘快的擊敗當面之敵,開啟突圍的道路。
在嗚嗚的號角聲中,疲憊虛弱的護教軍士兵們開始集結,在各級軍官們的咒罵聲中,勉強組成了一個鬆鬆垮垮的陣列。
“打垮敵人,回家鄉!”
紅衣大將軍凱南並沒有什麼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只是傳下了一句話。
無疑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