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剛欺人太甚!”
平永府的清河軍大帥府邸內,一向沉著冷靜的陳儒在羅大剛等人離開後,也是忍不住的摔了杯子。
在嘩啦的碎裂聲中,精美的茶杯也是變得四分五裂,引得門口的親衛都忍不住的向內張望。
“看什麼看?!”
看到有親衛朝著廳內張望,陳儒也是氣都不打一出來,忍不住的大聲呵斥。
“大帥,您這是?”
幕僚長吳燕青從門外走來,看到摔碎了一地的茶杯,也是明知故問。
“不小心摔碎了茶杯。”
看到幕僚長吳燕青跨入了屋內,陳儒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擺擺手,轉身到椅子上坐下了。
大帥陳儒一向將幕僚長吳燕青倚為心腹,可以說對他信任有加。
可是讓陳儒沒有想到的是,吳燕青竟然現在和羅大剛攪和到一塊去了,他的心裡對這個背叛自己的人也是痛恨不已的。
不過現在形勢比人強,陳儒縱使對吳燕青痛恨不已,卻也只能深深的隱藏在心底,不得不強笑顏,與他們周旋。
“燕青,有什麼事情嗎?”
陳儒示意幕僚長吳燕青坐,然後淡淡的詢問。
聽到陳儒言語中的冷淡意味,吳燕青也是搖搖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做出背叛陳儒這樣的選擇,也是深思熟慮,權衡利弊的結果。
陳儒威望與日劇下,而且年齡也大了,在羅大剛的重金利誘下,他這才背叛了陳儒,投向了羅大剛,他知道陳儒現在肯定也是恨透了自己。
以往陳儒對他信任有加,許多事情都是交給他一手操辦的。
現在感受到了與以往不同的冷意,吳燕青在稍感失落後,很快就面色如常了。
“大帥,羅將軍和筱鈺的婚事,不知你還有什麼特別的吩咐沒有?”吳燕青詢問坐在那裡的陳儒。
“一切你看著辦吧,我是信任你的。”
陳儒雖對吳燕青痛恨不已,可是在表面上依然不動神色,顯得一團和氣。
聽到陳儒故意的將信任二字咬的重,吳燕青也是露出苦笑,看來這位大帥真的記恨上自己了。
“既然大帥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按照我的意思籌辦了。”
“那我就不打擾大帥的休息了,告辭。”
以往吳燕青到陳儒這裡總是就各方面的事宜討論一番,經常留在陳儒這裡吃飯。
可是現在兩人間已經產生了隔膜,吳燕青也不會自討沒趣,說了兩句話後,就告辭離開了。
“送客。”
陳儒也沒有挽留幕僚長吳燕青的意思,旋即讓人送客。
看到吳燕青的背影,陳儒剛才還和顏悅色的面容也是逐漸的沉了下來。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羅大剛他們打的什麼主意,那就是娶了自己的女兒陳筱鈺,成為清河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倘若是自己同意這一門婚事的話,不僅僅是將自己的女兒陳筱鈺推向火坑。
一旦婚事完成,到時候自己也命不久矣,羅大剛說不定就會隨便找個人暗中殺掉自己,然後繼承大帥之位。
想到自己和女兒陳筱鈺現在面臨的險境,陳儒也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陳儒當初率兵起事,靠著實力和軍功,順利的成為清河軍的三大主帥之一。
當另外兩個大帥在同朝廷的作戰中身亡後,陳儒則是成為碩果僅存的大帥,清河軍的實際掌舵人。
陳儒本想一展拳腳,率領清河軍逐鹿天下的,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他們率部南下遭遇到了朝廷各路兵馬的圍追堵截,差點全軍覆沒。
雖然後來他們成功的撤到了山裡,避免了全軍覆沒,可是他的威望也下降到了冰點。
畢竟對於清河軍的將領和士兵而言,他們可不願意跟著一名一直打敗仗的統帥。
現在陳儒雖名義上是清河軍的統帥,可是實際上能夠調動指揮的兵力著實不多了。
隨著羅大剛第五軍團的強勢崛起,陳儒現在已經被逼到了一個相當尷尬的境地。
他想要儲存自己的權勢和地位,可是實力確實不允許,可是他又不甘心。
面對咄咄逼人的第五軍團長羅大剛,陳儒現在甚至性命都難保。
不過陳儒還是很清楚的,絕對不能讓羅大剛的陰謀得逞,否則不僅僅害了自己的女兒陳筱鈺,自己到時候也性命難保。
“收拾東西,今夜離開平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