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大帥。”
清河軍政務處總長秦安看到陳子昂闊步而來,同副帥蒙建波一起,急忙的起身行禮。
陳子昂現在當了清河軍的大帥,又在戰場上指揮軍隊打了勝仗,久居上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
副帥蒙建波以前和陳子昂可是平起平坐的,而且他的年齡也是比陳子昂稍長。
陳子昂實力強大到他蒙建波都只能仰望,剛開始蒙建波還有些不習慣,現在他已經轉變了自己的心態,恭敬的向陳子昂行禮,一切都是感覺那麼自然。
畢竟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實力也決定著地位,蒙建波也是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請坐。”
陳子昂大馬金刀的走到了客廳的首位坐下後,這才雙手下壓,示意秦安他們坐下。
“你們一大早的過來,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陳子昂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後,這才將目光投向了正襟危坐的秦安和蒙建波。
“大帥,我是來向您請罪的,還請大帥責罰。”
政務處總長秦安在說話的同時,滿臉愧疚的站了起來。
“你何罪之有?”
看到站在那裡的秦安,陳子昂也是滿腹的疑惑。
“大帥,羅縣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吳衝欺上瞞下,橫行鄉里,草菅人命,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我身為政務總長,犯有失察之罪,我辜負了大帥對我的信任,還請大帥責罰,我願意自此解甲歸田,以謝失察之罪。”
政務總長秦安也是昨夜才知道羅縣副政務長吳衝的事情的。
當得知吳衝不僅僅私吞田地,而且還蓄養私兵,壟斷羅縣的大小產業,購買軍械等一系列的事情,他也是嚇得不輕。
要知道他不僅僅是政務處的政務總長,名義上管轄著清河軍治下所有的府縣,而且他還是江北行省的政務總長。
而羅縣就是江北行省明安府的,現在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他也是難辭其咎。
他現在一方面主動的向陳子昂請罪,同時提出瞭解甲歸田謝罪的建議,也是對陳子昂的一種試探,看看陳子昂是否對他有意見了。
畢竟他聽聞陳子昂設立東南政務府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你身為政務總長,此次的確是失察了。”
看到站在那裡請罪的秦安,陳子昂也是忍不住的嘆氣。
畢竟他對秦安是信任的,他主抓軍事方面,而將政務全權的交給了秦安。
要不是自己撞到了羅縣的事情,指不定到時候還會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當時陳子昂的確是很生氣,覺得這是政務總長秦安的失職。
可是隨著他回到云溪府,陳子昂也是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為他知道,此事還真難以怪罪秦安。
秦安身為政務總長,管理的事情千頭萬緒,倘若是各種事情都能夠做好的話,那就不是秦安,而是神仙了。
人一上百形形色色,此次出現了羅縣的事情,這不能怪罪某一個人,因為秦安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每一處,總有疏漏的時候。
而此次事件也是暴露出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他們清河軍的制度缺失,缺少對各級官吏的監督機制。
當然,這些都是陳子昂所意識到的問題,他自然不會說出來的。
他直接的開口承認政務總長秦安有視察之罪,讓秦安也是感覺到惶恐不安。
“還請大帥治罪——”
秦安在惶恐的同時,也是撲通的一聲,雙膝一軟,跪了下來,也是將姿態放到了最低。
秦安現在身為政務總長,也算得上清河軍的前幾號人物,可以說平日裡也是前呼後擁,威風凜凜。
但是在現在這一刻,看到端坐在那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的陳子昂,秦安這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陳子昂給的,在陳子昂的面前,自己就是一個螻蟻而已。
陳子昂平日裡給了秦安他們極大的權勢,雖然說這一次的事情沒有想怪罪他,但是也是想借機敲打敲打秦安。
“百姓擁護我們清河軍,那是因為我們清河軍給百姓帶來了活路,讓他們能夠有田地耕種,有飯吃,有衣服穿。”
“可是我們清河軍的弟兄在前線浴血廝殺,卻有人在後邊欺負百姓,毀壞我清河軍的根基,甚至欺負到了我們清河軍弟兄家屬的身上。”
“這還是我在羅縣偶然發現的,那麼在江北行省其他府縣還有沒有類似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