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幕下,一支舉著火把的軍隊正在漆黑的曠野上向北行軍。
隊伍中計程車兵們衣衫滿是泥塵,他們面容憔悴疲憊,雙腿就像是灌鉛了一般,在緩慢的移動著。
這一支連夜向北行進的軍隊就是威武軍第十一和第十二兵團,他們的統帥則是威武軍前將軍龍澤。
龍澤率領的這兩個兵團先是趕赴南霄府,而後半路北撤,這些天一直在行軍,可以說是累得夠嗆。
可是他們的心裡很清楚,他們並沒有脫離危險,清河軍的部隊隨時可能追上來。
他們現在只是期望能夠儘管的趕到鷹嘴峰,只有在鷹嘴峰,依託著險要的地勢,他們才能夠擋住兵鋒犀利的清河軍部隊。
“將軍,弟兄們實在是走不動了,能否就地安營紮寨,天亮後再走?”
看到許多的威武軍士兵虛弱不已,不斷的有人掉隊,有威武軍的軍官策馬到前將軍龍澤跟前,請求歇息。
龍澤看著緩緩而行的軍隊,自然知道他們這些天一直在趕路,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可是他同樣清楚,清河軍的那些虎狼之兵隨時可能追上來,一旦清河軍追上來,到時候再想走就不那麼容易了。
“傳令下去,歇息一個鐘頭。”
龍澤自己也是疲憊不堪,回頭看了一眼那漆黑的曠野,最終還是決定暫時休息一個鐘頭。
“將軍有令,原地休息一個鐘頭!”
“將軍有令,原地休息一個鐘頭!”
傳令兵飛馳而出,命令逐次下達,行軍的威武軍士兵們宛如渾身抽空了力氣一般,旋即七倒八歪的躺在路旁喘著粗氣。
許多威武軍計程車兵在躺下後不久就沉沉的睡去了,他們實在是太累了。
“將軍,喝水。”
龍澤也翻身下馬,在一塊石頭上坐下,有親衛軍官急忙的將水囊給遞上去。
龍澤拿過水囊仰頭給喉嚨裡咕嚕嚕的灌了一大口清水,這才感覺渾身舒暢許多。
“賊軍現在已經到了何處?”
龍澤將水囊還給親衛軍官後,擦了擦嘴角的水漬後問。
“將軍,上午的時候陽泉縣令告急,說有大股的賊軍出現在陽泉境內,不過現在估計陽泉已經陷落了。”親衛軍官回答道。
“這些賊軍屬兔子的,怎麼跑那麼快。”龍澤忍不住的暗罵道。
前幾日各處告急的文書宛如雪花般的送到他的手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在幾乎沒有告急文書送過來了。
龍澤現在幾乎已經失去了和各府縣的聯絡,他估摸著,行省南部的各府縣已經凶多吉少了。
想到行省南部的局勢急轉直下,龍澤這位前將軍也是心裡暗罵不已。
自己本以為清河軍大帥陳子昂舉行婚事,自己可以好好的放鬆放鬆,誰知道卻中了清河軍的瞞天過海之計。
現在自己丟了行省南部的這麼多府縣,寧王定然不會饒恕了自己。
念在自己是宗室子弟的份上,雖然能夠保住性命,可是以後再想掌軍恐怕就再沒可能了。
“賊軍,我和你們勢不兩立!”
龍澤暗罵著,將這一切都算在了清河軍的頭上,對清河軍怨恨不已。
當龍澤這位前將軍率領的部隊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在他們身後,成千上萬的百姓也都紛紛的停下來休息。
威武軍對百姓的宣傳中,清河軍那就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反的匪徒。
所以聽聞清河軍打過來了,百姓們也都紛紛的拖家帶口跟著軍隊一路北逃。
在這些百姓看來,跟著軍隊一路北撤那是安全的,因為就算是清河軍追上來了,軍隊也能夠保護他們。
現在看到軍隊停下來休息,雙腿都快走不動道的百姓們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這麼一支龐大的隊伍在曠野上休息,無數的火把點亮,人喧馬嘶的,自然是頗引人注意的。
“副旗團長大人,前邊有情況!”
在距離龍澤他們休息地不遠處的一處村落內,數千名清河軍騎兵也正在休息,給戰馬餵食草料和水,突然兩名斥候輕騎奔進了村裡。
“怎麼回事?”
第十三旗團副旗團長譚鋒正在火堆旁嚼著肉乾,聽到斥候兵弟兄的稟報後,也是面色一凜。
“副旗團長大人,前邊十里的地方,有大量逃難的百姓,還有不少的威武軍。”斥候兵弟兄開口道。
“有多少人?”
聽到這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