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疲憊不堪的叛軍後退五里地紮營,原野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帳篷,宛如長出了一座森林。
“加強戒備,防止叛軍偷襲!”
景陽府的城頭,暫編第十六旗團長王成神經高度緊繃,此刻絲毫不敢有放鬆。
他踩著粘稠的鮮血巡視各處城牆地段,看到那些傷痕累累計程車兵,他的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
早上還活奔亂跳的小夥子,此刻已經成為了冰冷僵硬的屍體。
在戰鬥激烈的一些城牆段,守衛在這裡的清河軍團隊損失慘重,數百人甚至僅倖存了幾十人。
“堅守下去,我們的援軍快到了!”
看到這些傷痕累累計程車兵們,王成這位老將開口鼓舞著他們計程車氣。
“燒些熱水送上來,讓弟兄們喝一口熱乎的。”
看到士兵們在啃著冰冷的餅子補充體力,王成對軍官鄭重其事的囑託著。
“旗團長大人,要不要留下警戒,其餘的弟兄撤下去休息。”有軍官建議。
“叛軍就在城外,隨時可能撲上來,僅僅留下一些警戒部隊太危險了,讓弟兄們辛苦一下。”
王成知道叛軍就在城外,要是叛軍真的撲上來他們反應不及時的話,不僅僅是戰敗的問題,還關乎他們的性命問題。
雖然夜裡堅守在城頭很辛苦,但是王成卻不敢將部隊撤下去,而僅留一些警戒。
好在他們整個旗團有兩萬弟兄,一部分夜裡堅守在城頭,天亮就可以輪換下去。
守城的這些清河軍不久前還是南方軍,他們的戰鬥意志不如清河軍,可是比叛軍也好不少。
現在城外到處都是叛軍,他們也知道現在想當逃兵的話已經晚了,只能堅守待援。
城外的黑暗中時不時的響起那些傷兵的痛苦呻吟的聲音,那時缺胳膊斷腿的叛軍的傷兵。
叛軍現在雖然滾雪球一般看似兵強馬壯,實際上他們也是相當脆弱的。
他們這些遺留在戰場上的傷兵沒有人理會,他們已經成為了被拋棄的人。
因為叛軍沒有多餘的藥品去給這些傷兵,而且傷兵也會拖累他們,消耗他們的糧食。
因此叛軍對於傷兵幾乎都是讓他們自生自滅,因此大量遺留在戰場上的傷兵也是哀嚎不斷。
聽到那些泡在血水裡的叛軍傷兵的哀嚎,城頭的清河軍們也是對他們充滿了同情。
因為這些叛軍實際上都是被脅裹的百姓而已,要是沒有叛軍的罪魁禍首的話,他們現在也能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
可是叛軍右元帥楊昊將他們脅裹到了軍中,推向了戰場,推向了死亡。
雖然城頭的清河軍對他們報以同情,但是卻沒有人願意出城去救治他們。
叛軍連續的行軍,又在景陽府的城下血戰一場,也是疲憊不堪。
所以縱隊的指揮官沐雷也沒挑燈夜戰的打算,決定養精蓄銳後再進攻。
第二天一大早,叛軍士兵們就在軍官的咒罵催促聲中列隊,再次的擺開了進攻的架勢。
昨夜那些泡在血水裡的叛軍傷兵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沒死的也是奄奄一息。
看到城外那遍地的屍體和殘破的兵器旗幟,城頭的清河軍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在軍官的命令聲中,站在了自己的戰鬥位置上,準備迎接新一天的戰鬥。
叛軍依然採用的是人海戰術,他們宛如洶湧的波濤一樣,衝擊著景陽府府城這一道堤壩。
那些揮舞著簡陋武器的叛軍士兵們前赴後繼衝鋒,然後死亡,地上的屍體堆積如山,生命在這樣的戰場上如同草芥一般沒有任何的價值。
叛軍第一縱隊的指揮官面對巨大的傷亡沒有絲毫的在意,在他看來,這些叛軍就是消耗品。
只有在血與火的戰場上倖存下來的才能成為真正計程車兵,才會被選入精銳部隊。
叛軍的執法隊拎著滴血的戰刀逼著叛軍計程車兵們進攻,他們大聲的咒罵著,驅趕著。
可是戰鬥的殘酷程度超乎叛軍的想象,面對守軍的頑強阻擊,他們的傷亡不斷增加。
以至於最後無論是執法隊如何的咒罵威脅,那些叛軍士兵們都不願意繼續的上去送死了。
實際上守衛景陽府的清河軍也相當的吃力,暫編第十六旗團長王成也是親自率領衛隊成為了救火隊,哪裡危急奔赴哪裡。
叛軍人多勢眾卻遲遲的無法拿下堅固的景陽府,讓叛軍的指揮官沐雷也是很生氣。
他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