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主事苗才放下了筷子,銳利的目光盯著微醉的吳振瑞,將其上下的仔細打量了一番。
片刻後,苗才笑著搖搖頭,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後,這才緩緩開口。
“你先別開口,讓我猜一猜你想說什麼。”苗才笑吟吟的道。
苗才盯著吳振瑞道:“聽說下午的時候,你們吳家的老管家到了云溪府,估計和你說什麼了吧?”
聽到苗才的話後,吳振瑞也是滿臉的震驚,頓時腦袋清醒了許多。
“苗大人,你怎麼知道?”
吳振瑞目光盯著在自個夾菜吃的苗才,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因為老管家是悄悄的趕到城郊養豬場的,在傳完話後又迅速的回去了。
苗才身為云溪府的重要官吏,自然不可能認識他們吳家的一個下人。
但是現在,苗才竟然一口就說出了老管家下午找過他的事情,如何不能讓吳振瑞震驚呢。
面對滿臉震驚的吳振瑞,苗才咀嚼著菜餚,彷彿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你想告訴我的是,有鄉紳財主在暗中勾結,試圖搞亂我們云溪府吧?”苗才繼續笑著道。
聽到苗才的話後,吳振瑞在震驚之餘,也是不由的露出了苦笑。
虧自己還忐忑不安,想著怎麼委婉的提醒苗才呢,感情人傢什麼都知道。
“苗大人,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多言了。”
吳振瑞端起酒杯,揚起頭將一杯酒咕嚕嚕的灌進了喉嚨裡,頓時感覺喉嚨裡火辣辣的,充滿了苦澀。
“話不能這麼說,你主動的前來告訴我,說明你還是有良知的人,心是向著我們清河軍的,和他們不是一夥的。”苗才笑著道。
“我們清河軍對於朋友想來都是以禮相待,對於敵人嘛,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吳兄弟,將來有一天,我相信你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的。”苗才親自給吳振瑞斟了一杯酒。
吳振瑞開口說:“苗大人,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清楚他們暗中勾結的,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一句,他們在云溪府深耕多年,勢力遠遠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弱小,你們一定要當心。”
“吳兄弟,你放心吧,他們只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而已。”
“他們以為將軍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但是他們忘記了,現在云溪府可是我清河軍的地方,容不得他們放肆的。”
“你們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吳振瑞好奇的詢問。
“他們倘若是懸崖勒馬,尚可饒恕他們一次,倘若是他們執意的要和我們清河軍作對的話,我們不介意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苗才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吳振瑞卻是感覺到頭皮發麻,因為消失就意味著血腥的殺戮。
“吳兄弟你不必擔心,我們現在可是自己人,只要你好好幹,他日富可敵國也未可知。”
“我明日還有要緊的事情處理,就不多陪了,吳兄弟這幾日還是少外出,避免被誤傷。”
苗才吃了些酒菜,又和吳振瑞閒聊了一番後,很快就告辭離開了。
吳振瑞聽到苗才似乎對一切勝券在握的話後,他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感覺有些後怕。
聽苗才的語氣,清河軍似乎一直都有派人監視他們這些鄉紳財主,對於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
這一次自己家裡的老管家悄無聲息的前來傳話,苗才竟然都知道,那麼其他的鄉紳財主情況恐怕也差不多。
倘若是自己這一次走錯了的話,那麼恐怕自己不僅僅辛苦打拼的事業會毀於一旦,自己也會有性命之憂。
而自己彷彿在刀刃上走一遭,讓吳振瑞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吳振瑞從苗才的嘴裡得知了政務府已經知道了情況後,他的心裡也安定了下來。
他除了派人返回吳家堡的家裡,再三的強調,讓自己的爹不要參和外,自己開始深居簡出。
吳振瑞深居簡出的這幾日,前線也有捷報傳回,那就是清河軍在嗚咽河大勝民軍部隊,斬殺了一萬多人,俘虜了數千。
訊息傳回後,云溪府上下都籠罩在一片歡騰的氣氛中,而那些躲避在暗處的鄉紳和財主卻是坐不住了。
他們覺得他們有必要立即行動起來,以配合前線的民軍第二十兵團。
倘若是讓清河軍這麼天天的打勝仗,他們何年何月才能回到朝廷的懷抱。
“司長大人,他們準備明晚行動。”
鄉紳財主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