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在一處草木濃密的山坳裡,數千名清河軍正隱蔽在山坳裡休整。
旗營長劉長山在山坳口的大樹旁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抬頭遠眺,目光中滿是焦急色。
“老梁,你說他們該不會出事了吧?”
劉長山此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有些坐立不安。
坐在石頭上的副旗營長也理解劉長山此時此刻的心情,他的心裡同樣很焦急。
“弟兄們都驍勇善戰,縱使出事了,也不會一個都沒跑出來,應該是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副旗營長安慰道。
他們這個旗營負責夜間對民軍第二十兵團的襲擾作戰,他們以千人隊為單位,從不同的方向發動攻擊。
他們將權力下放給了千人將們,讓他們靈活的採取行動,天亮後到這一處山坳集結。
可是天亮後,僅僅只有四個千人隊攜帶著傷員和陣亡弟兄的屍體折返了回來,還有一個千人隊則是音信全無。
旗營長劉長山起初並沒有當一回事,所以決定等一等他們。
可是左等右等依然沒有見他們回來,旗營長劉長山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急忙的派人去探查訊息。
想到可能的一些後果,旗營長劉長山的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祈禱著這一千弟兄能夠平安歸來。
他們這個旗營自組建起,除了在魯陽行省的鷹嘴峰折損了一些弟兄外,還沒怎麼打過敗仗。
這一次執行夜間的襲擾進攻命令,在劉長山看來,也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畢竟他們的弟兄訓練有素,而對手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在暗,民軍第二十兵團在明,進攻的主動權在他們的手裡。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看似輕鬆的任務,現在卻有一個千人隊沒有回來,旗營長劉長山的心情可想而知。
“旗營長大人,派出去的弟兄回來了。”
正當旗營長劉長山他們在山坳口焦急等待的時候,站在高處的一名哨兵喊了起來。
旗營長劉長山和副旗營長急忙的朝著遠處望去,只見幾名身手矯捷的弟兄從荒野里正急速飛掠而來。
“見過旗營長大人,副旗營長大人。”
這幾名派出去打探訊息的清河軍弟兄很快就奔到了山坳口,首先向他們行了標準的軍禮。
“第四千人隊的弟兄們呢?”
旗營長劉長山急匆匆的還了一個軍禮,急忙的抓住一名弟兄的胳膊問。
這幾名喘著粗氣的弟兄彼此的對視了一眼後,都是忍不住的低下了頭。
“說話啊,他們人呢?!”
看到這幾名弟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劉長山頓時急眼了。
“旗營長大人,他們,他們全部陣亡了。”
一名清河軍士兵被問的急了,忍不住的開口。
“不可能,第四千人隊一千多號弟兄,怎麼可能全部陣亡了。”劉長山壓根就不相信。
畢竟這些弟兄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各個都是嗷嗷叫的虎狼一般,戰鬥力強悍。
就憑藉著戰鬥力屬於戰五渣的民軍第二十兵團而言,壓根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旗營長大人,第四千人隊的弟兄的確全部陣亡了。”另一名士兵聲音低沉的補充道。
這名士兵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的道:“民軍第二十兵團將他們的遺體就懸掛在營地外的柵欄上”
旗營長劉長山看這幾名弟兄的神色,不像是說謊的模樣,想到一個千人隊全部陣亡,他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你們是,弟兄們的遺體被他們掛在柵欄上?”
很快,旗營長劉長山就從震驚中恢復了回來,他盯著一名清河軍士兵問。
“回稟旗營長大人,我們親眼所見。”
“混蛋!”
旗營長劉長山轉身,氣憤的一拳頭砸在了大樹上,枯葉簌簌下落。
劉長山氣憤的是第四千人將沒有將弟兄們活著帶回來,更氣憤的是這些弟兄陣亡了,民軍竟然還欺負他們的遺體。
“傳令集結,去將弟兄們的遺體搶回來!”
很快,殺氣騰騰的旗營長劉長山就轉頭對副旗營長下令。
他們清河軍的袍澤向來都是崇尚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他已經接受了一千弟兄陣亡的事實,但是不能容忍他們的遺體被掛在柵欄上。
因為他不將弟兄們的屍體帶回來的話,不僅僅心裡過意不去,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