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省公路上,一面高高豎立的黑色狼旗迎風招展,兩千如狼似虎的清河軍士兵刀劍出鞘,殺氣騰騰。
隊伍前方,魁梧彪悍的副旗營長程瘋子拎著一把泛著寒芒的戰刀傲然挺立在大路中央,滿臉的囂張。
在激昂的號角聲中,遠處揚塵瀰漫,宛如潮水般的民軍士兵正在迅速的逼近。
僅僅片刻的功夫,雙方就已經近在咫尺了,能夠彼此看到對方的面頰。
“停!”
秦海一聲令下,十多名傳令騎兵迅速四散而去,命令逐次下達,兩萬民軍士兵紛紛的停下了腳步。
秦海微眯著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攔住他們去路的這一支清河軍部隊,也是滿腹狐疑。
他們民軍第二十兵團雖說屢戰屢敗,損兵折將導致規模縮水了不少,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豈能區區一兩千清河軍能夠擋得住的?
秦海從列陣的清河軍士兵身上收回目光後又環視四周,周圍都是齊腰深的蒿草,似乎蘊藏著無限的殺機。
秦海對著身旁的一名民軍參將點點頭,這名參將向後一揮手,十多名身披皮甲的斥候輕騎就策馬衝向了行省公路兩側那齊腰深的蒿草中。
民軍的斥候輕騎兵在周圍轉悠了一圈後,並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現。
“公子,周圍沒有伏兵。”
僅僅片刻後,就有斥候輕騎重新的折返了回來。
“哼,區區一兩千兵馬就想阻攔我等,真是不自量力!”
聽聞周圍的蒿草中沒有伏兵,秦海也是忍不住的面露冷笑。
“上,消滅他們!”
秦海一聲令下,一名營將就蹭地拔出了腰間的戰刀。
“弟兄們,殺啊!”
在這名民軍營將的咆哮聲中,三千多名軍服雜亂的民軍士兵也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吶喊,宛如出閘的洪水一般,滾滾而出,朝著清河軍猛撲了過去。
“弓兵準備!”
傲然挺立在大路中央的清河軍副旗營長程瘋子看到民軍士兵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面色沉穩如常。
隨著程瘋子的一聲令下,兩百名清河軍弓兵齊刷刷的彎弓搭箭,幽冷的狼牙箭對準了撲過來的民軍士兵。
“放!”
弓弦發出了嗡的顫音,兩百支狼牙箭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聲,朝著衝鋒的民軍士兵籠罩了下去。
在噗噗的箭簇入肉的沉悶聲中,衝鋒的民軍士兵們因為裝備簡陋,像是熟透的麥子一般,頓時倒了一片,衝鋒的勢頭也是為之一挫。
“殺啊!”
帶隊衝鋒的民軍營將稍稍一愣後,旋即揮舞著戰刀又大聲的咆哮了起來。
衝鋒勢頭放緩的民軍士兵們紛紛的吶喊一聲,彷彿是為自己打氣一般,越過那些屍體和傷兵,再次蜂擁向前。
“放!”
清河軍弓兵百人將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兩百支鋒利的狼牙箭再次帶著嘯聲飛掠而出。
衝鋒的民軍士兵們在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中,又以各種姿勢倒了一大片。
看到清河軍那強勁的箭矢殺傷著自己麾下的時候,在後邊壓陣的秦海也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他們民軍第二十兵團看似兵強馬壯,實際上卻連軍服和兵器都給士兵配不齊全。
民軍第二十兵團也有一些弓兵,只不過他們分散在各營,質量也是層次不齊。
清河軍的弓兵看似人數不多,可是他們的每一次齊射都是瞄準一個區域,導致位於這個區域的民軍士兵非死即傷,給人以極大的視覺衝擊效果。
“衝上去,砍翻他們!”
民軍的營將也是雙眼泛紅,僅僅幾百步的距離,他們已經死傷了不少士兵了,這仗打得憋屈。
“咻!”
“咻!”
民軍的營將話聲剛落下,他猛然抬頭,瞳孔微縮,一股危險的氣息籠罩了他全身,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這名民軍營將當初在江北行省鎮壓各路起義軍的時候就身經百戰,多次在死人堆裡摸爬滾打。
感覺到了危險後,他下意識的抬起了手裡的戰刀,鏗的一聲,兩支冰冷的狼牙箭就被他的戰刀蕩飛了出去。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他的面部凝固了,身子踉蹌了幾步,他的喉嚨已經被一支狼牙箭給穿透了,他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遠處的清河軍隊伍中,一名佩戴著百人將綬帶的清河軍軍官目光冷冷的看著這名民軍營將撲通的倒地,旋即又彎弓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