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軍撤回了城北大營,宛如血人一般的林羽也率部撤了回來。
五千清河軍輕騎一戰就折損三千餘人,餘者也傷痕累累,可以說傷筋動骨了。
“將軍,我,我對不起弟兄們吶——”
輕騎營的營將林羽看到陳子昂的時候,噗通的一聲就跪下了,鋼鐵般的漢子,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弟兄們沒有給咱們清河軍丟臉,你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輕騎營現在差點打沒了,陳子昂的心裡也難受的緊,他將傷心欲絕的林羽攙扶了起來。
他身為統帥,必須喜怒不顯於色,雖心裡難過,但是陳子昂的面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五千清河軍僅存兩千餘人,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但是陳子昂也知道,大浪淘沙,這些血戰餘生的輕騎兵,將來一定會成為讓敵人膽寒的虎狼之師。
“弟兄們,記住那些死去的弟兄!記住今日之仇!有朝一日,我希望你們能夠以堂堂正正之師,在戰場上擊敗黑騎軍,一雪前恥!”
在火光的照耀下,陳子昂看著輕騎兵們一張張堅毅的面龐,振臂高呼了起來。
“報仇!”
“報仇!”
殺紅了眼的輕騎兵們也都跟著吶喊了起來,凌厲的殺氣直衝雲霄。
林羽他們雖然在和黑騎軍的廝殺中失利了,傷亡慘重,但是卻也給陳子昂他們贏得了時間。
陳子昂他們數萬人一起動手,已經在城南的曠野上修建了一座營壘。
安頓好血戰餘生的輕騎兵們後,陳子昂並沒有顧得上休息,而是巡視各處,指揮營壘的修建。
他選擇在不入城,而是在城南曠野裡修築營寨,也是擔心避免成為甕中之鱉。
他們在城外修築了營寨,就能夠和慶陽府府城內的清河軍遙相呼應,互為犄角。
一旦他們也入城了的話,只要王朝軍圍城的話,他們就會被活活的困死在城內。
選擇在城外構築營壘也是需要冒著極大的風險的,那就是在王朝軍的眼皮子底下站穩腳跟,著實不容易。
好在王朝軍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竟然只是派出了一支輕騎兵試探性的攻擊,而並沒有趁著他們立足未穩全力猛攻。
戰場上的任何一點失誤都有可能導致嚴重的後果,很顯然,王朝軍在面對陳子昂他們這一支援軍的決策上反應似乎慢了那麼半拍。
雖然在王朝軍的眼皮子底下站穩了腳跟,但是陳子昂的心裡也清楚,這並不意味著王朝軍不會向他們進攻了。
相對於城高牆厚的慶陽府府城,他們修建在城外的營壘則是脆弱的多。
只要王朝軍的統帥不是傻子的話,明日一定會朝著他們發動猛烈的進攻。
因此陳子昂他們僅僅只有一夜的時間去修築和加固營壘,否則他們就會成為被屠戮的物件。
“所有的木樁都給我嵌入泥土裡,釘牢固了!”
“壕溝也給我挖寬挖深!”
各級軍官也都知道,營壘就是他們保命的屏障,自然不敢怠慢。
城南的陳子昂營地宛如熱火朝天的工地一般,除了警戒部隊外,所有人都參與到了營壘的修築中。
“將軍,城內來人了。”
陳子昂剛巡視完各處返回中軍大帳,負責外圍警戒的哨兵就帶了一個人過來。
陳子昂現在對城內的情況一無所知,聽到城內來人,立即召見了。
“筱鈺。”
當陳子昂看到來人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竟然是副帥陳儒的女兒陳筱鈺。
陳筱鈺雖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卻也英姿颯爽格外靚麗,屬於清河軍內人盡皆知的女將軍。
但是此刻的陳筱鈺渾身甲冑殘破,血跡斑斑,面容也憔悴不堪,同先前判若兩人。
“陳大哥。”
陳筱鈺看到陳子昂,滿是倦容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欣喜的笑意。
陳筱鈺他們深陷重圍,面對絕境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
可是在這絕望的時候,陳子昂率部出現了,就宛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怎麼能夠不讓陳筱鈺他們感動呢。
此刻看到陳子昂,一直堅強的陳筱鈺忍不住的眼眶波光粼粼,她還以為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陳子昂了呢。
陳子昂自然也知道陳筱鈺他們這些日子過得艱難,看到陳筱鈺如此模樣,也是心疼不已。
“長青,速去廚房做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