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平順鎮西北方向幾名清河軍遊騎正在野地裡策馬緩緩遊蕩著,遠山近林都籠罩在一片夕陽的餘輝中。
“真好看。”
遠眺著緩緩落下的夕陽,一名遊騎兵臉上忍不住的讚歎了起來。
另一名遊騎兵開口道:“這可比我家鄉西林府的差遠了。”
“倘若是不打仗的話,我那婆娘該叫我回家吃飯了。”這名遊騎兵臉上露出的悵然色,忍不住的補充說。
“那你為啥不好好的在家種莊稼?跑來幹這刀口舔血的活計?”一名年輕的遊騎兵忍不住的開口問。
“你以為老子不想好好的在家種莊稼啊,可是這該死的世道不讓人活啊。”
“官差三天兩頭的催糧催稅,一年辛辛苦苦種的莊稼不夠上繳的,我那婆娘跟著我五年,盡過了苦日子了,她想吃點肉,我都買不起”
這名遊騎兵說著說著,一個大老爺們眼眶中波光粼粼的,忍不住的要掉下眼淚。
“你來當兵,那你的婆娘呢?”年輕的遊騎兵問。
“死了,交不上糧,官差活活打死的——”
在說話的時候,這名遊騎兵擦了擦眼睛,目光中滿是仇恨。
“大哥,對不住,我不該問。”年輕的遊騎兵滿臉歉意的道。
“沒啥,都過去了。”
這名遊騎兵擺擺手,讓這名年輕的弟兄不要在意,但是他的腦海裡盡是自己婆娘生前的音容笑貌,心情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他們這些平民也沒多大的念想,只不過想好好的伺候莊稼,然後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可是朝廷苛捐雜稅無數,壓彎了他們的腰,各地又是盜匪四起,讓他們安安穩穩過日子的這點要求都沒有辦法滿足。
“那你又怎麼跑來投軍了?”
年長的這名遊騎兵驅散了心頭的雜念後,詢問和自己並行的年輕遊騎兵。
“我家裡逼婚,我逃婚,盤纏用光了,要不是將軍開倉放糧,我就餓死了,為了吃口飯,我就投了軍。”年輕的遊騎兵回答道。
“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時間還是回家瞅瞅吧。”
“跟著將軍攻城拔寨,殺了不少朝廷兵,朝廷現在說不定下了海捕令四處找我呢,我哪還敢回去啊。”
“等咱們推翻了朝廷,你就能回去了,到時候當個將軍,風風光光的回去。”前邊的十人將轉頭道。
“那感情好,到時候看我爹孃還敢逼婚不。”這名年輕的遊騎兵笑了起來。
當幾名遊騎兵邊遊蕩邊談笑的時候,突然他們周圍的荒草叢裡,冒出來了一群渾身披掛著荒草偽裝計程車兵,硬弓對準了他們。
面對突然出現在周圍的這些士兵,這幾名遊騎兵也是面色狂變,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戰刀。
“誰動射死誰!”
可是遊騎兵的手剛摸到刀柄的時候,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幾名遊騎兵也是沒有想到,竟然這裡有埋伏,一個個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十人將則是給身後的那名老兵使了一個眼色,準備和其他人拖住這些人,讓他回去報信。
“長河?”
還沒等遊騎兵們行動,包圍他們計程車兵中一個軍官就開口了。
這名十人將聽到對方說出了接頭的暗號,也是皺起了眉頭,示意遊騎兵弟兄不要輕舉妄動。
“落日。”十人將回答道。
“是自己兄弟,把弓箭放下。”
百人將郭威聽到對方對出來了暗號,也是鬆了一口氣,對著周圍身披偽裝計程車兵打了一個手勢,他們將硬弓紛紛的放下了。
“我是清河軍騎兵第二旗營第三千人隊百人將郭威,兄弟怎麼稱呼?”
看到這些清河軍裝束的遊騎兵依然滿臉的警惕,郭威笑了笑進行了自我介紹。
“可有軍牌?”遊騎兵十人將依然保持著一絲警惕。
郭威點了點頭,笑著將象徵自己身份的軍牌扔了過去。
“步兵第四旗營遊騎隊十人將夏瑞見過長官!”
遊騎兵十人將接過軍牌確認了一番後,臉上露出了欣喜色,旋即握拳橫胸,對著郭威這名百人將行了一個軍禮。
看到這些包圍他們的人是騎兵部隊的人,遊騎兵們緊繃的面色緩和了一些。
不過遊騎兵們也是虛驚一場,倘若是剛才是敵人的話,他們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好在他們遇到的是友軍。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