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幕中,東江水域瀰漫著團團霧氣,水裡時不時的有大魚躍出水面,迸濺出嘩啦的水聲。
一艘載著十多名水匪的快船鬼魅般的鑽出了黑暗,出現在了江面上。
這些滿臉橫肉的水匪們小心翼翼的划船,目光警惕地盯著對岸的蘆葦蕩。
在這一艘負責擔任前哨的船隻緩緩劃過後,一艘又一艘滿載水匪的船隻也出現在了江面上。
船槳在輕輕的划動著,船隻緩慢的朝著東江南岸行駛而去。
這些滿載著水匪的船隻在夜幕的掩護下,很快就穿過了江心,透過夜幕霧氣,能夠看到南岸不遠處有微弱的光亮。
隨著船隻靠近南岸,遠處的光亮也越發的清晰了起來,那是西浪港的南方軍水軍火把和火堆的發出的光。
在這樣的黑夜裡,西浪港的照明火光顯得格外的耀眼,但是渡江的船隻並沒有去西浪港,而是在距離西浪港不遠處的地方停了下來。
船隻在距離江灘還有五六米的地方就撞到了淤泥上擱淺了,船上的水匪顧不得江水的冰冷,接二連三的跳入了水中。
這些水匪都是在水上討生活的人,他們這一次被清河軍拿豐厚的懸賞邀請過來,主要就是對付南方軍水軍。
南方軍水軍艦隊當初打的各路水匪狼狽不堪,可以說水匪對南方軍水軍痛恨不已。
可是各路水匪彼此間也是明爭暗鬥,充滿了矛盾,因此他們也沒機會聯合起來對付南方軍水軍艦隊。
這一次在清河軍豐厚懸賞下,他們這才勉強的聚集在了一起,一起對付南方軍水軍艦隊。
率領這些水匪率先渡江的是清河軍水兵第十九旗團副旗團長項昆。
這位曾經的水匪頭目現在已經正式的投靠了清河軍,成為了一名高階軍官。
按照項昆所說的,他是匪,清河軍是賊,他們本就是一家人,所以他也很快的融入到了清河軍中。
他這一次親自的帶著數百名水匪渡江,目的就是奪取西浪港碼頭,為後續部隊登陸建立橋頭堡。
畢竟西浪港碼頭吃水深,可以停靠船隻,周圍的江灘都是淤泥,船隻很容易擱淺,不利於登陸。
項昆他們跳入了齊腰深的水裡,渾身溼漉漉的走上了江灘。
等到水匪們均從水裡上來後,他們這才拎著抹了淤泥的利刃,朝著西浪港碼頭而去。
南方軍水軍艦隊要封鎖東江水域,所以西浪港碼頭的駐軍並不多。
更何況清河軍沒有水軍艦隊,只要在這東江上,他們還沒遇到對手,戒備倒也鬆懈。
副旗團長項昆帶著數百名水匪悄無聲息的摸到了西浪港附近,看到遠處火堆旁的哨兵,他卸下了揹著的一架小巧精緻的連弩。
清河軍現在已經有了生產連弩的基地,雖然產量不多,但是每個星期還是能夠生產十多架的。
陳子昂給水兵第十九旗團帶來了一百架連弩,這一次項昆直接帶了五十架。
連弩的箭矢比硬弓的要短三分之一,但是箭簇卻經過改造,是三稜箭簇,提高了殺傷力。
經過了多方位的測試,他們的連弩有效殺傷的距離大約在八十步左右。
項昆他們在夜幕的掩護下,不斷的靠近那些南方軍哨兵,很快就進入了射程。
那些南方軍哨兵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他們正在火堆旁談笑著守夜。
“放箭!”
項昆在低聲下令的同時,直接扣動了弩機。
“咻!”
箭矢飛掠而出,朝著火堆旁的南方軍哨兵籠罩而去。
“噗噗噗——”
這些南方軍哨兵剛聽到呼嘯,還沒反應過來,箭矢就已經狠狠的穿透了他們的身軀。
“轟——”
一名滾倒在地的南方軍哨兵砸在了火堆裡,頓時火星四濺。
“上!”
項昆重新的上了一支箭矢後,端著弩機站起來就往前衝。
那些殺氣騰騰的水匪們也都不甘示弱,紛紛拎著刀撲了上去。
“有敵人!”
一名站崗的南方軍哨兵剛喊了一嗓子,旋即就被兩支箭矢給穿透,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幾名水匪撲上去,亂刃砍下,這名還在掙扎的南方軍哨兵血肉橫飛。
項昆他們以弩箭打頭陣,水匪們緊跟其後的衝殺,迅速的解決掉了碼頭上的哨兵和巡邏隊。
遠處的西浪鎮一片喧囂,聽到這邊的動靜,許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