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楚伯陽的推論,朱軍所說的風水老人,不是在那些“高檔”的店鋪裡坐鎮的,就是最近新搬過去的。
可楚伯陽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明明被人稱呼為善懂風水的人,在城隍廟擺攤竟然擺的不是看風水的攤,而是另外一個攤,算命的攤!
這個攤是朱軍帶楚伯陽過來指點出來的,位置不偏,與之前兜售給楚伯陽羅盤的地攤距離也不遠,過來時,楚伯陽甚至還跟地攤老闆打了招呼。
這攤就只是一張小桌子,桌上蓋著白布,白布上鋪著一疊宣紙、一個古樸的竹節筆筒,筆筒裡自然什麼筆都有,而桌子旁還倚著一副小幡,幡上寫了八個字“每rì三卦,掛滿即收”!
攤上還真的就有人坐著,一個鶴髮童顏的白衣老者,跟楚伯陽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楚伯陽已然震驚,這個在此擺攤的老人,赫然就是指點了自己“rì月山,yīn陽轉;南北遷,時運變。”的老者!
而老者卻輕輕捻著頜下的白鬚,彷彿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在笑著看著楚伯陽,笑,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只是這一次,楚伯陽再沒感覺老者笑得破敗。
“請坐!”老者伸手示意,桌子前本來就有椅子,確實是為了那些前來算卦的人準備的。
楚伯陽坐了下去,他本有許多話想說,可此時卻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了震驚。
朱軍此時很是老實,他就默默站在楚伯陽的身後,就像一個侍從一般,只是他似乎並不像楚伯陽的侍從,而更像是老者的侍從,畢竟他眼神中是對老者的尊重。
老者啟齒微笑,指著自己桌邊的白幡,說:“每rì三卦,掛滿即收!上次你來,我已收攤,這次你來,還剩一卦。”
楚伯陽還是沒開口,一雙眼睛倒是已經從老者的身上轉到了白幡上,他認得這八個字,傳說之中,西漢奇人東方朔在鬧事擺下“東方神算”的卦攤時候,幡布上寫的也是這八個字,他一卦就算到了漢武帝的頭上。
老者似乎已然從楚伯陽的眼神中猜測楚伯陽對這八個字的聯想,也知道了他聯想到東方朔和漢武帝的事情,所以他就說:“武帝找東方朔並不是算卦,而是測字,你是不是也要測字?”
楚伯陽點頭,他雖然依舊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什麼,雖然心跳依然很劇烈,但他卻還能點頭,他可以測字,用什麼方法給他算命都可以,只要算得準!
老者微笑,似乎無論什麼事,都不能讓他失去臉上的微笑,儘管這微笑有人看著像在嘲諷別人,但他卻還是喜歡這樣的笑。
老者伸手,從桌上取了一張宣紙,然後又將筆筒推到楚伯陽的面前,說:“來,只要一個字就行了。”
楚伯陽看了老者一眼,再將視線放在宣紙上,隨後又飄到筆筒裡的一支鋼筆上,最後他的視線還是返回宣紙,只是此時他的手上已然多了那支被他瞧上的鋼筆。
楚伯陽開啟筆蓋,閉上眼睛,手卻不停,在紙上寫下一字:張!
第二十一章 升棺發材(二更請收藏、推薦)
() 楚伯陽的書法並不算很好,卻也湊合,至少能讓一旁的朱軍羨慕一番。
很快,“張”字,左弓右長,極為普通的一個字,呈現在一張極為普通的紙上。
老者微笑依舊,只是抬手輕捻鬍鬚,問說:“你是要問什麼?”
問什麼,就是問姻緣、前程、財運等諸多事項,不管問什麼都是可以的。
可楚伯陽卻想不出來要問什麼,他甚至都不知自己為何會在紙上寫下一個“張”字,他原本可以寫個“楚”字,寫個“陽”字一千一萬個可以,但最後落在紙上的,只有“張”字。
測字的寫了字,卻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麼,這事由著實少見,只是老者卻不著急,但他就淡然等著楚伯陽想出來自己想問什麼。
可世上有句話叫做“皇帝不急太監急”,那一旁的朱軍卻已經為楚伯陽著急起來,他還推了一把楚伯陽,看他不做反應,自己捲起袖子一敲桌子,急著說:“你不問我問!來!我想問問我還能活多久!”
老者卻一笑,輕輕擺手,回那朱軍:“今rì最後一卦卻不是你的,你要測,可明rì趁早。”
“為什麼?”朱軍可不服氣了,他繞著楚伯陽轉了半圈,又繞著老者走了半圈,最後依舊回到楚伯陽身邊,忍不住說,“這又有什麼不同?您老就當他問的是我能活多久吧!這樣辦事實在!”
老者卻還是擺手,這回卻不再理會朱軍,而是對楚伯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