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周成哪裡肯跪,連連扯著他孃的衣裳。
可週成娘已經是氣得不行,她知道周成不肯跪下,就自己摸索著對著楚伯陽和周韜,自己要跪了下去。
給人下跪這事情楚伯陽幹不了,也不想讓別人給他跪,他一看周成娘這番樣子,連忙上前制止,周韜也是連忙攔著,可週成娘卻死脾氣倔得很,一下攔住,二下就又要跪。
周成自知孃的臭脾氣,要是他不跪,她就一定要跪下來。
周成雖然終rì在村子裡鬧事,但他本xìng也並不壞,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不然也不可能給當一個護林員就能踏實些的,他骨子裡倒是一個孝子,見不得自己娘這麼個樣子,頓時大喊一聲:“娘!您別跪!我跪!”
話一說完,也不管是不是當著自己一片小弟的面,真的就給楚伯陽和周韜兩人跪了下去,那跪地的聲音,還是鏗鏘一聲巨響。
周成娘這才終於不再下跪,讓楚伯陽和周韜給扶了端正。
“娘,我已經跪下了!”周成垂著頭,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可他知道,自己今天跪下了,已經喪失了男子漢的氣概,再哭,那可連最後一點顏面都沒了,所以就噙著眼淚,怎麼也不哭出來。
周成娘反而倒是微笑地點點頭,然後就說道:“阿成啊,給你二爺爺和楚主任磕個頭道個歉,求他們原諒。”
在那個年代,雖然還是有一部分農村算是不開化,保留著當時自己的風俗習慣,但下跪磕頭可是大事,輕易也都是不會去做的,楚伯陽和周韜看見周成已經跪下,這對於周成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恥辱,讓他再磕頭,他們兩人是受不起,周成也是萬萬不會磕頭的。
“阿成娘,你這又是何苦呢?孩子已經認錯了,不要再磕頭了!”周韜連連阻止周成娘。
“是啊伯母,周成這次我看也是衝動,您要真讓他給我們磕頭,這我們怎麼受得起?我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楚伯陽也有自知之明,連連幫周成求情。
周成可是一句話都不說,雖然楚伯陽和周韜幫他求情,但他心裡琢磨,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因為楚伯陽,他根本也不用丟這麼個臉,所以心裡非但沒有領楚伯陽的情,還更加將他看成是虛偽、卑鄙的人,再加之一份自認為的情敵關係,周成對楚伯陽反而更是恨之入骨。
不過楚伯陽的求情對周成心裡是起反作用,但對周成娘到底還是起了正作用,周成娘聽見兩人求情,就嘆了口氣,對周成說道:“阿成,你看你二爺爺和楚部長都為你求情,看在這份上,娘今天就不要你磕頭了,但跪,你還是得給我跪著!”
“對!跪,還得跪著!”
這聲音蒼老卻又獨具渾厚,聲音竟然是從臺門外面傳進來的,聽了這聲音,所有人都是一驚!
那門口堵著的年輕人連忙散開讓出一條道,可這條道還不夠,因為過來的雖然是一個人,但她卻是坐在了驢車之上。
驢車不是張老憨趕的,是朱軍在趕,而驢車上坐著的,則是病態卻故裝堅強的周nǎinǎi!
周nǎinǎi一到,身後還甚至跟了十來個在村裡輩分極高的人,他們一群人跟在周nǎinǎi的身後,周nǎinǎi到哪,他們也到哪的架勢。
周nǎinǎi年事已高,現在又是中風得病,這樣出來,雖然是在驢車之上,但楚伯陽和周韜兩人是多麼關心,連忙衝出去,到周nǎinǎi的左右,連連都是安慰詢問周nǎinǎi身體。
周nǎinǎi罷罷手,先是對周成娘說道:“阿成娘,阿成的管教你已經夠了,是你家阿成自己不長進,這事情咱不怪你。”
“是老祖宗來了?老祖宗……”周成娘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柺杖在那瞎拄著,慌亂地說,“老祖宗,是我管教兒子不嚴,您千萬別責罰阿成,阿成還是個孩子……”
“長這麼大還是孩子?要多少歲了才不叫孩子?”周nǎinǎi話雖然威嚴,但說完之後就一陣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之後才說,“算了,算了,老婆子今天也不是來問罪的,老婆子今天來是想說一件事。楚大人根據上面的指示,想給咱們rì月村發展發展經濟,這件事情我老婆子也答應了,所以老婆子親自牽頭,劃了一塊地出來,你們家的地也在內,阿成娘,你願意貢獻出來這塊地嗎?”
“願意!願意!老祖宗不說,我也已經跟楚主任和二叔談好了。”周成娘連連答應,就算原本不答應,現在周nǎinǎi出現,她也只能答應。
周nǎinǎi滿意地點頭,然後又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