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白眼。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麼意思?恬妞又垂下頭,心裡空落落的。
接著,又陸續有女兵走了出來,組成了新的隊伍,她們相互間沒有捱得很近,像是達成了默契似的離得老遠,零零散散。
矮個頭目走到陳美雲身前,咂了咂嘴,“呦呵,長得挺不錯嘛,今兒哥兒幾個可以開葷了。”
陳美雲把頭一扭,淡淡地望著遠處的一棵綠樹。
“卸貨!把禮物給那幫武警送過去!讓他們高興高興!”
木屋門口的一個男人吹了聲口哨,像是鳥鳴。
接著,樹林裡傳來嘚噠嘚噠的馬蹄聲。
同樣是一個穿著彝族服裝的黑瘦男人,他的身後跟著五頭毛驢,每頭毛驢的背上馱著兩個白色的布袋,鼓鼓囊囊。
“二乙醯嗎啡?”劉婕低聲驚呼。
“說什麼鳥語呢?”査欣焦急地看著被推到前面的陳美雲,正在發愁,對劉婕突然出聲很是不滿。
“是海洛因!”
劉婕的回答讓葉晚晴一激靈,她們遇到的這幫暴徒竟然是毒販!她立刻想到了莫赤,想到了那段黑暗的日子,想到自己當初為什麼來特訓營。她攥著拳,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冷靜地望著老鷹等人的屍體一個個被抬到了驢背上,然後消失在樹林裡。
身旁的張琪反應比她還強烈,沉重的呼吸讓她不由轉頭,只見張琪臉色漲紅,黑亮的眼睛射出仇恨的目光。
張琪是地道的彝族人,出生在大涼山。她的父親年輕時走出大山,曾在部隊服役三年,轉業後,成了一名公安特警。
她敬佩自己的父親,一直把父親當成偶像,當成自己人生的方向和動力。為了能像父親那樣英勇,她勤練身體,跟著教練刻苦練功。她希望將來有一天,她也能像父親那樣成為一名特警,能為民除害,斷絕毒品進入山寨,能讓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將來建立完整的家庭,沒有人再去吸毒,沒有人再感染艾滋,還給大涼山一個純淨的天地。
可就在去年,她的父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一個毒販打中了心臟,不幸犧牲。
她的父親是寨子裡的驕傲與光榮,父親的死,讓所有人都陷入悲痛,包括寨子裡那些吸毒並染上艾滋病的族人。
後來,透過特殊的渠道她瞭解到,父親的死是一場有目的的報復行動。因為父親常年緝毒,阻了不少毒販的財路,他們聯合起來,對父親這個緝毒隊長實施打擊報復,幸虧她和母親當時去了城裡的親戚家,否則,她們也難免遭遇不幸。
她要為父親報仇,她想親手殺死那些毒販。懷著這樣的目的,她讓自己留在了雛鷹特訓營。
“準備行動?”葉晚晴看了一眼杜月,低聲問道。
此時,除了她們十二個人,又有八個挨著她們的女兵被解開了手腕上的繩索,大家都把手背在身後,小心地盯著不遠處持槍的毒販,就等著葉晚晴和杜月下令。
葉晚晴本想著多弄些人手,但情況已經不容等待。
“你們這群混蛋!”
陳美雲厲聲尖叫,被毒販頭目連扯帶拽地往木屋裡拖。別看他個子不高,力氣卻大得驚人,即便陳美雲有些身手,也沒能掙脫。
他的手下鬨笑著,猥瑣的目光都盯在陳美雲身上。
“行動!”杜月沉聲下令。
二十個女人,在眾女兵驚喜的目光中,彷彿出鞘的利劍,同時衝了出去。
她們配合默契,除了葉晚晴、杜月和張琪三人,其他人全都撲向持槍看管她們的嘍囉。
而她們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個長相普通、深藏不露的毒販頭目。
平時的訓練這時初顯成效。
沒有電影情節裡出現的孤膽英雄以一敵眾、身手高超、力挽狂瀾,只有十幾個功夫蹩腳的女兵,跟一群手忙腳亂、應接不暇的黑瘦毒販,他們宛如街頭混混打架,野獸般只會亂踢亂打,毫無章法。
其餘被俘的女兵們眼睛都紅了,無需語言,無需交流,更沒有人發出號召。幾十個女人猶如一陣被颶風掀起的狂瀾,呼嘯著衝了過去。
剛剛走出隊伍的那個女兵,遠遠地看著,也想過去幫忙。但她們終究沒能邁出腳步,沉甸甸的心,裝滿了苦澀。
場面一片混亂,宛若革命時期大暴動,趁亂,葉晚晴三人已經衝到毒販頭目和陳美雲的跟前。不等矮個男人從驚愣中回過神,張琪已經凌空躍起,飛出一腳,直奔他的腦袋。
而杜月則緊扣住陳美雲的胳膊,想要把她從毒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