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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夫人認可了沈怡然的說辭,沈氏女從小在高門深閨長大,又不似侯府大姑娘沈嫣然那般愛出門郊遊,忽見外男,有些不適,她是可以理解的。
婦人溫柔地笑說:“不算什麼外人,是我自己自家的侄兒。”
她倒比沈李氏懂得迂迴婉轉,並沒有一上來就撮合兩人,只是道對身邊的婢女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請客人們上座,看茶。”
果然如裴淵所說,烹茶之事並不需要客人親自動手,沈怡然與林氏只需靜靜等待主人請茶。
其間,許夫人又狀似無意地聊了幾句,諸如沈怡然年歲多大,在這裡過得好不好。
都是現代人聊天時會寒暄的話題,沈怡然隨口答了,只是用詞比在裴淵面前時較為文雅。
然後許夫人又問林氏平日裡會做些什麼,可有什麼要她幫助的。
母女二人都未感到被冷落,可見這位夫人的妥帖周全。
及至茶水備好,許夫人親自端杯相請。
沈怡然與林氏起身,按照她們這幾日練習的那樣,舉盞相謝,嗅茶茗茶之後又說了些客氣話,讓在場的人挑不出錯處來。
許夫人微笑看著沈怡然,滿眼都是讚賞。
也許是在這偏僻山村待久了,假千金身上沾染了煙火氣,早沒有在侯府那般清冷高貴的樣子。
但一看她飲茶,便知道沈怡然骨子裡的那份東西沒丟,舉手投足極盡優雅,風骨渾然天成。
沈氏有好女啊。
許夫人在心裡讚歎。
沈怡然看到許夫人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矇混過關了,於是在心中輕輕舒了口氣。
她畢竟不是真正在鎮北侯府裡生活過的原主,即使按照記憶裡的樣子效行,也只能模仿出一兩分神韻。
還是裴淵教導得好,一個步驟一個步驟拆分,又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糾正,細細指點。
沈怡然微微張大眼睛,她今日似乎想裴淵想得格外多。
許夫人考核得也差不多了,又看了眼自己一直沒說話的侄兒,男子神情似是焦灼。她輕笑一聲,示意侄兒稍安毋躁,又繞了幾句圈子,才將閒話引向正題。
“女子十五是個好年紀,及笄之後便可行嫁娶之事,想必沈夫人也希望怡然早日成婚,有夫君照看罷?”
林氏看了一眼沈怡然,見她並未做出反感的表情,便點頭稱是,如實將自己的心裡想法說出來:“我這丫頭哪裡都好,只是一提到嫁人,就萬般不願意了。說是要多在我們身邊待幾年,侍奉父母儘儘孝道。”
“我這侄兒何嘗不是這樣,”許夫人說,“他自幼喪父,母親體弱多病,沒過幾年也撒手人寰。我與夫君將他當兒子養著,這不成器的,哪裡都好,就是不願成家。”
聽到此處,沈怡然心一提,暗道,來了。
果聽許夫人又說:“可自那次他在夜市裡見到怡然,一顆心便有了著落,私下裡還對我們說心儀沈姑娘,此生非沈姑娘不娶。”
“叔母!”男子咬牙叫了句,頗有些羞赧。
沈怡然順著聲音朝那邊看,仔細一瞧,還有些眼熟,這正是在自家鋪子上買多肉的一位客人。
那日沈李氏跑到夜市裡撒潑,還是他幫自己出頭,罵跑了沈李氏。
“公子養的桃美人如今可好?”沈怡然笑著問,示意自己已經認出了這位客人。
許家侄兒見沈怡然還記得自己,神色有些激動,連忙說:“好得很,好得很,勞沈姑娘還惦記。”
沈怡然主動搭話,讓他也卸下了幾分拘謹,桌上的三位女性一致朝他看來,許家侄兒忍不住撓撓頭:“沈姑娘,那日在夜市裡,我也是聽說了你與嶺南王府之事的。”
當日與沈姑娘一同出攤的另一小哥分明說了,嶺南王府的貴人看上了沈姑娘,還要親自來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