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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北侯府的主子間相處如何，本應是侯府家的內部事，裴府的人竟連這些也能打聽到，也是有本事。

沈怡然懷著好奇，繼續往下看，才發現這些事皆是真千金自己說出來的。

侯府老夫人關切沈翡然，總叫大姑娘沈嫣然帶她去參加京中貴女們的交際。沈嫣然在老夫人面前都答應得不情不願，到了眾人跟前，更是一副惡狠狠的面孔。

一次眾女品茗，沈翡然不懂其中步驟，端了茶杯悶頭就飲。沈嫣然抓住機會，大肆嘲笑沈翡然不懂禮數，半點也比不上從前的沈怡然。

眾目睽睽之下，真千金便忽地哭了。

看到此處，沈怡然暗暗腹誹，其實她也是個不懂飲茶的現代人，在不識禮數這點，她都快要與真千金共情了。

真千金一邊哭一邊說：“嫣然姐姐真以為沈怡然比我更適合當這侯府千金嗎？”

之後便是一些關於沈怡然的壞話。

沈怡然快速掃過，其中大部分言論她在南水縣便已聽過，還有小部分應是沈翡然回去之後進行二次加工和改編。總體而言，就是在說沈怡然自視甚高，妄想嫁給權貴，一邊又對家人親戚態度惡劣，還毀了叔叔家賴以為生的差事。

只是京中之人對此的反應與南水縣不同。大抵因為假千金自幼長於京中，心性如何，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假千金在鎮北侯府從不曾高調行事，名聲卻不錯，本就是清清冷冷的性子，沈翡然說她看起來傲氣也是正常。

但冷美人哪會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叫人不齒？

於是貴女們私下同沈嫣然一道嘲笑沈翡然，說這鄉下來到真千金怕是對假千金嫉妒瘋了。

沈翡然聽聞風言風語，哪能受得如此委屈，便哭到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將沈嫣然狠狠訓斥了一頓，還禁足了半月，之後兩位小姐的關係更是勢同水火。

沈怡然閱畢，折了信紙還給裴淵，一邊笑道：“真是奇了，若非我也是這信中提到之人，怕會對沈翡然感到十分同情。”

裴淵收了紙條，聞言有些意外：“你的心態倒是極好。”

“不然我還待如何呢？真跑到京裡去，對眾人說，他們猜測都是對的，我沈怡然才不像沈翡然說的那麼不堪……”

沈怡然搖搖頭，“何必。”

裴淵又說：“你看上去太過平靜，太置身事外，難道沈嫣然的維護也未激起你半分感動？”

聽聞此言，沈怡然挑挑眉，知道眼前的小公子是在試探自己了。或許他早看出來自己的行事作風不似侯門貴女，此刻終於出言相試，也算很沉得住氣。

她回憶了一番原主在鎮北侯府與沈嫣然相處的情形，搖搖頭，輕笑道：“有些事並非像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

話只說半分，接著又道：“裴公子，有時候我在想，你這通身的氣派，倒不像城鎮普通的富家公子，更像是王公貴族養出的龍子王孫。每每思及此，想問又怕冒犯……”

她一番轉折來得突然，又立刻點到為止，示意兩人想必都有秘密，既然不願意主動說，便不要再相互試探。

裴淵亦垂眼微笑。

昨日夜市裡沈怡然叫他“裴淵”，現在又叫回“公子”，故意疏遠了距離，又隱晦表達了不滿。

再抬眼，小公子神情懇切：“是我冒犯了，還請怡然莫要動怒。”

沈怡然一看見這張無辜的臉，就覺得自己很難升起火氣來。強行讓自己與裴淵對視，還故作高深地挑挑眉。

裴淵又說：“我只是感覺，自己親眼見過的沈怡然，與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沈怡然很是不相同。”

他彎了彎眼，陽光從淺色的眸子裡劃過：“我不問原因，只是想與你說，我更喜歡面前這個親眼所見的沈姑娘。”

“……”

沈怡然驀地站起身：“鬆鬆，小竹！人呢？我們該去習武了！”

不行，她還是招架不了直球攻擊。

*

沈怡然這一趟到裴府，來得早去得也早，大抵是因為腦海裡直想著裴淵一番話，頗覺受不了那個氣氛。

今日鬆鬆所佈置的任務完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