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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李氏的動作不可不謂之快,沈楓才將沈怡然的意思傳達給她,翌日一大早,她便起身去找當初在沈二與她中間遞話之人。
可話是傳到了,那兩位公子哥卻沒什麼動靜。一連五日過去,沈怡然已經跟沒事人一樣悠然自得地守著自己的夜市,沈李氏瞧在眼裡,急在心上。
這兩方莫不是不約而同地變卦了?一個個的,都不著急見一面,單叫她白忙活一趟。
還是說,沈怡然又使了些什麼狐媚子招數,竟已經在暗地裡將那兩位貴人勾搭到手,就像她當初對裴家小公子做的那樣?
想到這裡,沈李氏連忙來到沈怡然的鋪子前。
“叔母?”沈怡然一撩眼皮,“稀客呀。”
她朝一旁的楓哥兒說:“堂弟,你娘來了,好好接待。”
沈楓此時正在清點自己的錢袋子,見是沈李氏到場,利落地將荷包紮緊一收。
“娘,買些什麼?”
沈李氏恨恨看著沈楓,氣不打一出來。這行雲流水的動作,不就是擺明了在防她這親孃嗎?滿眼都是錢,真是掉進錢袋子裡了!她沈李氏再精明,再會打別人主意,難不成還會和自家兒子搶銅板?
但她眼下的心思並不在這不爭氣的兒子身上。沈李氏站在原地不動,瞥了一眼沈怡然,故作姿態地說:“怡丫頭,你想與嶺南王府貴人攀交情的事,楓哥兒已經與我說了。只是王府兩位公子好像不想見你。”
來往之人不由一頓,紛紛擠到沈怡然鋪子前,對著檯面上的多肉欣賞起來。
沈李氏見自己一張口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意。她管不了楓哥兒這個刺頭,難道還整治不了沈怡然這小妖精?
當初鎮北侯府那位真千金也是吃了她這張巧嘴的苦的,只需她嘴皮子一張一碰,饒是姑娘再好的名聲也能變臭了。
看見沈李氏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沈怡然倒是心態平和。奇葩親戚的小手段層出不窮,她若是次次生氣,早該被氣到撒手人寰,迴歸現代。
有行人為了能聽場熱鬧,已經指著桃美人開始向問價。
沈怡然樂得多掙幾個錢,便由著沈李氏表演,自己低聲招呼客人,貼心地不壓過叔母演繹的聲音。
倒是沈楓在一旁看不過去了:“娘你說的什麼話?分明是那王府的人看上了堂姐,叫你在中間牽線搭橋,怎麼又變成了堂姐想要攀高枝兒。”
在場好些人都是知道,沈怡然便是被京中侯府退回的假千金,但這假千金歸鄉才幾個月,竟這麼快就被王府的人看上了?
“就要這盆了。”詢價之人立刻給了銀子。
他日沈怡然若成了嶺南王妃,他就是買過王妃親手種花之人了。
沈李氏被拆臺,也不管楓哥兒是自己生出來的了,胖婦人叉著腰劈頭蓋臉地罵道:“大人在這說話你插什麼嘴?貫會掙些臭銀子,也不知道多讀讀聖賢書。”
沈楓一聽沈李氏又要自己讀書,怒了:“不是你說要我與堂姐搞好關係?”
眼見這兩人要將家底兒都倒出來,沈怡然大概知道沈翡然在京中的類似行為是師從何人了。
她好心地開口制止:“楓哥兒,這兒都是等著買多肉的客人,你不若專心賣瓦松,有什麼事回去再與你娘說。”
一番話說得溫溫柔柔,路人們在心裡讚歎。不愧是京中高門養出的姑娘,單就這份沉穩便高出了那胖婦人許多。
沈李氏也發現自己落了下乘,不由更加光火。可她又不好再朝自家兒子撒氣,母子再這樣對罵下去,便是叫這些路人看更大的笑話了。
她清了清嗓子,又垂著眼看沈怡然:“怡丫頭,你可還有心見那兩位貴人?若你急切,叔母也是可以撒出去這張老臉,為你求一求。”
沈怡然向客人遞過包裝好的桃美人,看向沈李氏。
沈李氏雙眼一亮,嘴角卻一扯:“還是說,你又像上次一樣,揹著叔母已經與兩位公子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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