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拿起那緞帶,抓住他的雙手按過頭頂,用緞帶深深綁緊,我俯下身,貼著他的臉,在他耳邊說:〃你看我,敢不敢?〃 他輕聲幾乎笑著說:
〃又不是,第一次……〃 我又與他吻鬥一番後,咬牙說:〃這就是,第一次!〃
我起身一把掀去錦被,雙手狠狠扯開他的衣襟,絲綢發出裂聲,他的身體袒露在我眼前。這是我熟悉的身體,是我多少次為他上藥撫摸過的身體,此時卻有往日我沒有正視過的魅力。我弓身吻去他唇邊的血跡,慢慢地吻到他的面頰,腮骨,他的頸間跳動的脈處……他咬著牙,不發一聲。我火熱的掌心按上他的身軀,他的體溫反覺沁涼如玉。我吻上他的胸膛,他的敏感點,反覆逗弄,直到他開始微微發抖。
我漸漸往下……脫去他的下衣……直到把他弄得渾身顫抖,緊咬的牙關中發出壓住的哼聲。
我站起來,脫去衣服,笑著說:〃可惜你看不見。〃 他竟一笑,說:〃早晚而已〃。那語氣平靜坦然,無動於衷,和他在抖動的身體毫無關係!
好你的,算你狠! 我曲膝跪在他身上,懸在空中,一剎那,竟心驚膽戰,不知所措!
我看著他,只覺得他的身體彷彿泛出一片光華,柔和如月色,瑩透如珠光,隔在我和他之間,我一時神亂恍惚,再不能動一下!……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潸然淚下,哽咽不能止。只覺得愁腸寸寸割斷,
讓我腹痛不已。心中百轉愁結,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顫抖著,抹去淚水,只感到胸中酒意澎湃,一股狂怒沖天而起。我看到我掉在床上的馬鞭,一把抓過來,仰天大喊了一聲,揮鞭批開了那隔開我和他的霧瘴! ……
當他完全進入了我的身體,我才扔了馬鞭,俯身貼住他顫抖的身軀,緊抱住他,貼住他的臉,在他耳邊輕聲說:〃說!〃 我的聲音沙啞苦澀,他滿身是汗,可好象依然比我要涼,他輕喘著,在我耳際,清晰地說〃雲起,給,我,吧!〃 那語氣平靜如明澈月光,靜照在黑色的深淵。
我低泣一聲,起身,在他身上激烈地起伏,象逆風而飛的鳥,象在暴風雨裡狂奔的馬,我雙手亂掐亂擰,象是在戰場上與人抵死相拼,象是沙漠裡飢渴的旅人用盡全力撲向眼前的綠洲,象是行將溺死的人雙手扒向頭頂水中浮動的光芒,象是用指甲攀住巖邊的落崖者使盡最後力氣爬上去……我胸中的烈火幾乎燒開我的血肉而出,我的喉嚨乾啞如刀割,我的熱淚奔湧,如大江狂潮……當我最後在火山頂峰綻放出我所有的燦爛時,天崩地動,然後,迅速平靜,才注意到他也剛剛過了高潮,正不自主地微動著,我身下,濡溼無比……
我撲倒在他身上,大汗淋瀝,我們兩個都在顫抖不已,我閉著眼睛把臉貼在他胸前,一片溼,不知是淚是汗,我深吸進他身體的氣息,心碎神馳……我睜開眼,猛看到了他胸前的道道鞭痕! 殷紅奪目地印在他原有的重重傷疤上……我一下子嚇醒過來,手腳從火熱中瞬息冰涼,後背冷汗代替熱汗流了下來……我心中無數碎片,每根骨頭都裂開了……
我幹了什麼啊?! 我一下跌落在地。我雙手顫抖地穿上下內衣,抱了所有的衣服,跌跌撞撞奪門而出,隱隱聽佑生叫了聲:〃雲起。〃
我不能自主地抖個不停,幾乎滾人我的營帳,哆哆嗦嗦地穿戴好,只帶了隨身銀兩,搖搖晃晃走出去。
夜涼如水,我滿面是淚:〃我幹了什麼啊?!〃
我使勁擦乾眼淚,走到程遠圖帳前,哽咽了一聲:〃程大哥……〃
他喊道:〃雲起進來吧。〃
我入帳,他還沒有睡,略有微醉地坐在那裡看著什麼,抬頭見我,嚇了一跳,一下愣在那裡。
我手足顫抖,渾身篩糠,不能自己。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風姿瀟灑,挺拔玉立,即使便衣,也已有名將的英武神威了。我大罵自己,我折騰佑生幹嗎啊,怎麼不是他呢?!
他愕然地看著我。
我強打精神說:〃我要立刻離開,請大哥派人送我出營。〃
他看了我很久,緩緩說:〃雲起,我與王爺從小摯交,他,從不侍男寵。但我看,他對你也有意思……否則不會來這裡。你,耐心等等……〃
我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搖頭說:〃大哥不要講了,容我立刻離開。〃 我眼淚汪汪。
他過來,持了我的手說:〃好,我立刻派人送你,我也不會把今晚之事告訴任何人。
無論發生什麼,你永遠是我的雲起弟,我會一直佩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