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臉無血色,痛苦的說:“那袖娘不是就要死了?不,袖娘不能死!”
薛婆婆搖搖頭,說:“不會的,我們會先給袖娘吃些藥,讓她昏睡不醒,在她昏迷的時候進行,好叫她少吃些苦頭。之後我們再給她縫上,這便好比身上有了傷口,用麻線縫上一個道理。如果袖娘能撐過去的話,就可母子平安,否則至少也能留下孩子。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恐怕袖娘母子都難保全。所以我才來和你商量。”
這時,袖婦在產房裡,虛弱的說:“大哥,就這樣吧,我會挺住的。”
她的丈夫驚恐的說:“袖娘,不能這樣!哪怕留不住孩子,也一定要留下袖娘!薛婆婆,我要袖娘!”
袖娘在屋裡哀傷的說:“大哥,我要孩子。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可能是我們唯一的孩子了。大哥,答應我,答應我。”
男子痛苦欲絕地說:“不,袖娘,你不能死!”
袖娘說:“大哥,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用盡全身力氣挺住。我只是說萬一,如果萬一只能留住一個,那就留孩子。大哥,這是袖娘與你在一起的第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
你看見男子痛苦的扭曲了五官,一句話也說不出。
薛婆婆說:“官人,我進去了,不能再等了。我會盡力的。”
男子忽然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說:“婆婆,你一定要救袖娘。”
薛婆婆嘆了口氣,點頭。
這些事情你是聞所未聞的,你直接懷疑,人的肚子被剖開後還能存活?可是,在夢裡你無能為力。
你看見薛婆婆走進產房,她們解開了袖孃的衣服。你看見袖娘赤裸著身子,肚子圓滾滾的鼓出來。
你知道她們下一步便是要剖開袖孃的肚子,你驚恐無比,你想要走出那間房,可是你的腿卻一動不能動。
你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你想驚懼的喊叫著醒來,可是你喝了那麼多酒,醒也醒不了,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薛婆婆拿出一把尖刀。
恐怖的是,你連閉上眼睛的自由也沒有。
你眼睜睜,地張大著嘴看著薛婆婆將那尖刀插入袖孃的肚子。
眼前的畫面突然沒有了,你看見袖孃的丈夫痛苦的將頭撞在牆上。沁出血絲。
奇怪的是,他的手中竟然抱著一個嬰兒。
你吃驚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場景又換了,是一間茅草屋。裡面還有簡單的家居擺設,雖然簡單,卻很整潔。你很快看見袖娘躺在一張床上。
不知為什麼,袖娘竟然沒有穿衣服。
你很自然的看見她的肚腹上有一道淡淡的長長的疤痕。
你知道那一定是她生孩子時,被薛婆婆劃開的傷口。
你鬆了口氣,為她母子平安的結果感到開心。
她的丈夫端了碗湯進來。他坐到床邊,一勺勺的喂到袖娘口中。極盡溫柔。
你聽到袖娘說:“大哥,你去休息休息吧。你上午打了半天柴,一會兒還要去鋤地,不休息怎麼熬得住。”
她丈夫說:“袖娘,我沒事,快把湯喝了,這樣身體才會好的快。”
袖娘說:“都是我拖累了大哥。”
她丈夫說:“你又在說孩子話了。自從生下旭兒你身體就不好,怎麼能硬撐。這些我還都受得住。只要你每天陪著我說說話,再看著旭兒健康的長大,我就心滿意足了。來,再吃一口湯。”
你看見袖娘嚥下湯,自己的喉嚨卻覺得有些乾燥,像有人在你嘴裡塞了一嘴的沙子,你覺得奇幹無比,終於乾渴的醒轉過來。
你看見李鎮正將一把溫溼的毛巾從盆裡擰出,正要搭在你額間,看見你醒了他就笑說:“你這一醉還真久,早知道你不能喝就不讓你喝那麼多了。”他的臉色如常,顯然昨晚那些酒對他只是小意思。他的臉色如常,對於即將的分別,他掩飾的也比你好。
你強笑著坐起來。
李鎮端過一杯水遞給你。你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你正渴的難受,你接過來一飲而盡。
你的頭很昏,不過還好,你坐了一會兒就好些了。你下了床。
你穿衣服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你飛快的掀起自己的衣服,看見肚腹間的那道長長的疤痕,突然腦中一片明亮!
你想到夢中的袖娘腹上也是這麼一道痕,無論是外形,還是位置,還有長度,都無比相象!
你驚呆了。
李鎮有些奇怪,問:“孟兄弟,你怎麼了?”
你慌亂的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