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自主權的緣故。”
我儘可能做到面無表情。這還是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從未獲得過自主權呢。
我發現弗萊厄蒂的笑容有點勉強。“揭露那些在建築行業從事非法活動的人是一件對公眾有益的事,”他十分謹慎地說道。
賽維奇聳了聳肩。“本可以做得更好。當時查辦的只是些經營房地產的小代理商和建築部門的職員。”他呷了一口威士忌。“弗萊厄蒂先生,我本想瞧瞧某位真正的大人物受到指控。就像昨晚我對杜克所說的那樣,沒有市政府某些高層人物或房地產業某些巨頭的默許和縱容,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呢?”
弗萊厄蒂沉著應答:“賽維奇先生,我們必須根據原則辦事。證據不足的案件是不能成立的,所以我們把有關材料移交給了建築業聯合總公司,讓他們自己查處。”
這時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檢察官,根據最近統計的數字,該公司根據你們送去的材料,開除了兩名監察員,調走了10名職員。”
我們的目光尋聲轉了過去。接過話茬的是霍夫。他變化不大,還和我上次見到的那樣,瘦得像根細竹竿。一張瘦削的長臉,一雙深沉的黑眼睛稍微有點眯縫,就像棲息著的老鷹的眼睛。
他同我握了握手。我把他介紹給了賽維奇。一個侍者走了過來,我們都又要了一杯。我看見霍夫連灌了兩杯。
“霍夫,我不知道他們進行了這麼一次大整頓,”弗萊厄蒂熱切而又欣喜地說道。
“我剛同艾姆斯專員核實過,”霍夫向賽維奇解釋道。
“這麼說,你已經正式調回費萊厄蒂辦公室了?”我問。
“只是暫時的。”
“你將從事對外聯絡工作?”賽維奇問。
“不僅僅是對外聯絡工作,賽維奇先生,”弗萊厄蒂插話說。聽得出,他有點不耐煩。“鮑勃還要接管非常重要的公共關係工作。”
“公共關係工作?”賽維奇驚奇地問道。
弗萊厄蒂很快剋制住一時冒出的煩躁,重又露出迷人的微笑,條理清晰地解釋公共關係事務對本市提供些什麼服務,為什麼說它是非常重要的。這時周圍的人越站越多,一個個的臉上都掛著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我發現鮑勃?霍夫一直在仔細觀察我和賽維奇。
我剛要用肘觸碰賽維奇,示意他抽身出來,突然聞到一股高階香水味。
原來江尼?德洛倫佐陪同他的未婚妻康妮?萊德,還有未婚妻的父親科爾頓?萊德來了。
我心裡不知被什麼東西撥動了一下:科爾頓?萊德——奎因?弗萊厄蒂?野心勃勃的地方檢察官加上金錢與勢力,等於什麼呢?
我們互相作了介紹。“我告訴康妮,她的聯合會舉行宴會,你也許會去捧捧場的,”江尼衝著我說道。
“樂意效勞。什麼時候?”
“幾星期後在阿斯特飯店舉行,”她答道。“我們還邀請了亨德森參議員。”
“你真走運。他最近的活動日程安排得很緊呢。”
她笑了,臉上浮現出動人的酒窩。“噢,我知道他會來的。我讓他女兒在聯合會裡擔任我的助理。”
她具有南安普敦人的特點,沉靜,自信。今天她穿著一件質地高階但不刺眼的黑色服裝。
“杜克,我們還可以派一句攝影師去。”朱利安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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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叫人流淚(1)
序幕
現在小丑上場了。
他們跌跌撞撞走路的樣子,惹得孩子們勒起嗓子,迸出一片尖利的歡叫。身穿黃黑方格紋上裝的小丑又高又胖,身穿紅白方格紋上裝的小丑卻又矮又瘦。兩個小丑畫著滑稽可笑的臉譜,穿著奇形怪狀的鞋子,腿上套著晃晃蕩蕩的燈籠褲,頭上扣著頂小帽子。
孩子們哈哈大笑。
緊靠表演場的第一排坐著一個婦女,身邊是一個小男孩。那個婦女身著暗黃色的連褲西裝,那個小男孩上身穿著一件運動夾克衫,下身穿著一條法蘭絨褲子,甲克衫裡露出白色的襯衫,繫著兒童領帶。他大約7歲,正喜孜孜地看著母親。
那位年輕的婦女滿懷慈愛地注視著鼓掌喝彩的兒子皮埃爾,撫摩著他的黑髮。她的頭髮也是黑色的,剪成短短的陣風式髮型。狹窄的臉上,那雙烏黑的大眼睛顯得十分突出,老是流露出警覺的目光,眼底含著一絲憂鬱,即使在笑時也是如此。右眼的眼白裡有一點罕見的色斑,也是黑色的,像粒黑煤,那麼細小,給她的臉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