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是劉建國第一次和她說話,聲音有些不自然。
“哦。”她應了聲,她隨手拿了份電視報在看。
劉建國也很知趣。兩人誰也沒再說什麼。一直到媽媽和王姨從裡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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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第一次說話。這次算是正式見面了——王姨走後,媽媽告訴她的。
她,好無奈。除了無奈,她沒有了任何心情。
而就從這天起,劉建國就走進了她的生活,像揮之不去的影子,久久地跟著她,攪亂著她的心。
第三次見面,第一次約會——王姨帶的話兒,當然是劉建國的意思了。約會的地點定在了離家不遠的街心公園——這是梁玉娟的意思。
她不想去。沒這個慾望,也沒這個心情。人,是感情動物。除了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比如監獄,人的大部分行動是被慾望所支配。餓了,就要去吃飯。渴了,就要去喝水。人其實就是怎麼簡單。沒有慾望就沒有了一切。梁玉娟現在就處在這樣的狀態。
但她還是決定要去。她有她的想法——她需要把車剎住,剎住那輛正在行駛的走岔道的列車。
夕陽,在西邊的天際繪出一幅蜿蜒起伏的畫卷,凝目遠望,宛如海市蜃樓,亦真亦幻,虛無縹緲。恍惚間,只覺得自已也會走進去。
“我們可以做好朋友。”梁玉娟低聲說道,儘量顯得溫柔些。男孩子自尊心都很強。
“為什麼?”他的聲音也很低。好像有些迷惑。
“剛上班,什麼也不會,還不想談。”她淡淡地說道。
“我們可以相互瞭解一下。”他說,他在努力著。
“以後吧,我現在還不想。”她抬頭看了一眼夕陽,還是很美。
“什麼時候?”他很固執,是那種不達到目的決不罷休的男孩。“我會等你。”
“不用了,我們都還年青,還有很多比我好的姑娘。”聲音柔柔的,她不能再給他任何幻想了,哪怕是一點點兒。
“你可以再考慮考慮!”他還是不死心,語氣中帶著傷感。
“不用,我已考慮得很清楚了。”堅定、明確,沒有一絲的餘地。她需要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了。
“那,那我們還是朋友?”聲音中已掩飾不住失望的情緒,還透著某種的不甘心。
“當然!”她笑了笑,這是她第一次衝他笑——在夕陽下,燦爛,動人,百媚生嬌。
“再見!”她向他告別。她看了看他,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她看到了一雙充滿憂鬱的眼睛,那微微震顫的瞳仁裡折射出來的是失望,是沮喪,是乞求。她不想再多停留了,哪怕是一分鐘,“風芹,我們走吧!”
就幾步遠,而且還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她的好朋友風芹自始自終堅守在那兒——這是梁玉娟事先安排好的。在這個時候,她需要好朋友給她一種力量,一種保證——當她找到她時,風芹用手拍著自已胸脯對她說“沒事,有我呢,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那種氣概,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氣概,著實讓梁玉娟感慨了許久。梁玉娟要的就是這種氣概。
西邊,天際上,那幅美麗的畫卷在漸漸地收起來。看著淡淡的夕陽,她想起了那句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人生就像這夕陽,很短暫,短暫地讓人來不及欣賞,一瞬而過。也有人說,人生尤如一場夢。但願剛才結束的是一場夢,雖不是什麼惡夢,但是她不願做這樣的夢。她希望她的夢中有那麼一幅畫,夕陽下,一瞬間,綿綿的,蜿蜓著,美麗的畫卷。永遠停留在她的夢中。
輕鬆?解脫?她不知用什麼的詞彙把她此時此刻的心情表達得恰如其分。一切都過去了,她想。
然而,她想錯了。她低估了劉建國的耐心。
於是,劉建國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準確地說她是被動的,沒有計劃,沒有準備,甚止沒有想到——他像一隻可惡的不知趣的蒼蠅,飛來飛去,令人生煩。她知道自已不該有這樣的惡毒想法,但她無法控制自已,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天,星期六的下午,傍晚,殘陽如血。她走出了校門——她上班已整整一個星期了,還沒有從新環境給她帶來的那種激動、興奮中解放出來。
不時地有學生和她打著招呼“梁老師好!”她禮貌地點點頭,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胸中有一股自豪感在盪漾。
一條淡黃|色的連衣裙把她裝扮得格外得婀娜多姿——黃|色,今年的流行色。滿大街的姑娘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