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擦黑,東南西三邊的世界盡頭突然出現了三色異光映得天際都變了顏色。
南面紅光燒天,巨大的鳳凰震動著羽翼發出清亮的鳴叫,雙翼上不時落下火羽,飄落地面便是一團火焰之地。對火焰的畏懼是所有黑暗生物的本能,被T病毒感染的喪屍們並沒有人造的亡靈那樣抵禦外界威壓的意識,在巨大火光與高溫的驅使之下,整個城市南方的喪屍都被趕出了庇護所,沒有團結對抗的意識,只是本能倉惶的朝著火光相反的方向逃避著。
西面與南面不同,沒有燒徹天地的大火,卻有柔和而又強烈的金色佛光如巨大的屏障展開,佔據了大半的天空。屏障中顯露諸佛法相,隱約間似有梵音禪唱,又聞檀香飄幽,更有白羽千萬飄灑其間,盡顯一派清聖莊嚴。
禪宗講求頓悟,一念透徹立地成佛。萬物皆有佛性,佛力並非透過任何形式化的修煉得來,一點一滴對自我的領悟都是佛力的積累。藉助須彌如來藏的秘傳之招,青奮明白了佛力化神通的道理,雖然現在修為不夠無法超度人為製造出來的強韌亡靈,但對於只剩下最本能意識的喪屍,這個等級的佛光已經比是濃硫酸更加躲避不及的東西了。西城的喪屍也被青奮趕了出來,往戰場集中著。
最後東面又是另一番模樣。章刑雙手仍就插在褲包裡,走起路來微微有些駝背。淡淡的紫氣瀰漫開來,論聲勢模樣是三面之中最不起眼的,但唯有他這邊,縱使是那些從來只知道“挪”的無腦喪屍竟然在巨大的恐懼之下學會了“跑”!數十萬喪屍拔腳狂奔的壯觀場面——就算下輩子也忘不了,爪牙語。
亡靈軍團發出的死者之氣令所有往生者無不厭惡畏懼,不同於卡達的死亡之雲是召喚所有生靈歸向生的終點,自從亡靈大軍降落之後,所有的本地喪屍都遠遠逃離開去,讓出一片戰場給三隊廝殺。直到現在,蠻洲隊三人成功做到了讓喪屍們畏懼自己更勝於畏懼亡靈,這才重歸故地。
近百萬的喪屍湧向了十餘萬的亡靈,兩邊擁擠在一起,攻擊的本能讓彼此殘殺了起來。喪屍們只剩下爪和牙,亡靈大軍卻是裝備精良,武裝到了牙齒,更有陣型與紀律的支援,大型戰場廝殺更是順手至極,廝殺起來猶如狼遇羊群,喪屍們數量雖眾卻完全不是亡靈的對手。
但蠻洲隊的人也不是希望靠喪屍就能解決這“一個遊戲者”,招來他們能夠減輕對亡靈軍中央其他人的壓力,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有了三人的迴歸與眾“喪屍盟友”的支援,現在兩隊人馬對於亡靈大軍的威逼已經是遊刃有餘,起碼在他們殺盡喪屍之前是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坐在龍船之上的司馬吸血鬼看著下面的大戰已經一天了,他那點小傷在吸食十多具培養體之後早就痊癒,但一直遲遲猶豫著不肯下去相助下屬一陣,這與戰略考量無關,純粹是個人性格的因素。
性格是由基因決定還是有環境決定,或者二者兼有之,這個難題直到無限世界中也沒有一個能絕對服眾的答案,但有一點肯定,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性格千奇百怪卻是哪個世界也避免不了的。
高階團隊中的名人除了實力之外,常常也有性格特殊之人因此為人所熟知,吸血鬼王司馬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性格特徵說來不稀奇,就是愛佔便宜怕吃虧,吝嗇!如果這是這般的話其實也不足為奇,正常人十個裡面有八個或輕或重都有這樣的毛病,但毛病嚴重到他這個程度的,就足以稱為異數而為人牢記了。
外界有這麼一個笑話來形容司馬。要是司馬落水快被淹死了,旁人在岸上對他伸出援手,如果說“把你的手給我!”,那司馬是寧可死也不會伸手的。而如果說“快抓住我的手!”那他一定抓得飛快。
笑話雖然是笑話,但其中卻隱含了百分之一百的真實性,司馬這個人,就是一個現實版的葛朗臺!
要是下去的話,難免要對上章刑,剛才接他一波已知七八分的根底。單對單的話想要殺他最起碼要消耗掉一半的血能,而且他的那些小弟和北洋洲隊的小姑娘也不是可以完全無視的物件。
更何況向那個修佛的小子體質特殊,練到他這一步的修行者在遊戲者裡面已經是極為稀少,可遇而不可求了,若不能抓來好好研究,那也是莫大的損失。還有那個站在地上卻能隔空百米好像穿破次元一般刀砍自己的小姑娘,那麼純淨的思想和精神也是萬般難尋的樣本,這些東西如果糟蹋了,自己肯定會一年睡不著覺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還是讓屬下去耗吧,這個亡靈軍團耗得差不多了就換下一個組合屍怪,不行就再換下一個,直到換到他們都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