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腮鬍子熱臉貼了冷屁股,他本是好心,誰知道這水岱死要面子反倒嗆了自己一番,這臉頓時就紅了。旁邊李公子眼看兩人就要鬧起來,連忙打圓場,氣氛一時僵了不少。
這桌乃是主席,其他旁邊近的也有不少人隨時留意著這邊的動靜。在座之人除了與水岱交好的寥寥十數人之外,其他大多隻是慕名之交,聽得老俠死不認帳,自己肚子裡各自冷笑。她女兒被兩淫僧掠走一整夜。也不知道被糟蹋了多少遍,這會兒居然還說什麼“激戰一夜”莫非用的是床上功夫?
“各位,各位!”眼看氣氛不對。李牧原不愧蜀中八駿之一,見事明快趕忙站起來舉杯:“剷除武林敗類乃是我輩學武之人的天職,無分四川兩湖。既然血刀惡僧現在我們的地盤,我等身為地主更當盡一份心力。各位在川中的衣食住行一切打點都由我四川武林提供。只待天明雪晴,備好川馬,不殺惡僧誓不休!”
眾人聞言也一起舉杯,同聲高喝:“不殺惡僧誓不休!”
所有人都在高喝,其中只有一人沒有出聲,聞得惡僧兩字,兩眼紅手指顫,手中的酒杯竟被他捏得粉碎。遠處的人都沒注意到,他同桌的人卻都看得明白。投來眼神皆是同情之意。好好一個前途遠大的少俠,媳婦還沒娶進門就先戴一頂綠帽,這一路上也真夠他受的了。
酒宴還在繼續,汪嘯風強打精神露出一絲笑容,陪著各路豪傑一杯又一杯。他量本非淺,奈何酒量這東西從來與心情有關,此時酒入愁腸。沒得幾杯已經是頭重腳輕,被招呼小二直接送回了樓上客房。
水笙戴著面紗,忙上忙下的伺候著喝醉酒的表哥。流言無腳到處跑。水笙當然知道外邊現在是怎麼傳的,但她總一直安慰自己,清者自清。只待兩人成婚之夜,表哥自然知道自己清白未喪。這陣子兩人見面都好像變得尷尬起來,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時候服侍不醒人事的汪嘯風,反而讓她輕鬆許多。
突然,也不知道喝醉了的汪嘯風的什麼酒瘋,人躺在床上,眼睛緊閉手高高舉起,厲聲大叫了起來:“我汪嘯風堂堂大丈夫,豈能娶一不貞不潔女子惹天下英雄笑話!不可!不可!!不可!!!”
三聲“不可”每一聲喊出水笙的臉上血色就褪去一分。三聲喊完。汪嘯風終於沉沉睡過去了。水笙呆呆站在房間裡,手上抓著熱毛巾。宛如所處再非人世。
天亮雪晴,眾人打點行裝準備出。這才現少了一人。
“小姐不見了!”水福臉色被嚇得比外面的雪還白。水岱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怕什麼來什麼。終於還是出了岔子。
“侄女一定是去追那血刀惡僧 :遼我們看顧不嚴!,個杏黃袍道裝打扮的人說※
她追那兩淫僧幹嘛?莫非。人群中有猥褻的已經在胡思亂想,更多人當然知道水笙是受不了眾人那眼神那氣氛,不忿之下自己去找血刀僧,想以行動一雪恥辱。只是忒的有勇無謀。這樣孤身前往不是白白送死嗎?
“事到如今我們也只有馬上出。水小姐乾糧不足,道路不熟,她走不了多遠的。不若我先帶數人先走一步,水大俠和各位英雄在此稍候”。李牧原一抱拳,搶先一步分配道。
“事到如今,也只有拜託李公子了”。水岱終究是一代豪傑多經風雨,很快斂住了心神。
再說水笙一時意氣,連夜縱馬奔出。只大概知道二僧的方向,卻連要找的人具體在哪條路上都不知道。滿腦子都只有殺死那小淫僧一雪前恥的念頭,騎馬在大道上頂風冒雪足足奔出數十里,直到四下點滴燈火皆無,一片雪色夜色,隱隱約約更聽聞一兩聲狼嚎傳來,一絲後怕的心思這才從心底生了出來,可也只是一瞬。
爹爹現在見了自己就長吁短嘆。表哥也不要自己了,剩下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要麼就像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厭惡得很,要麼就是那種好像看**女般嘲笑的意思。站在人群中間,自己就好象是多餘的。
一想到這裡,水笙網剛生出的怯意又被生生壓了下去,一咬牙,要是不能殺了那可惡的惡和尚,自己又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持僵縱馬。繼續朝遠方奔去。
吟風詠雪是抱著暖爐喝著燒酒的有錢人特權,對於要戶外勞作才得吃食的生物來說,這樣的天氣是該被詛咒的。不止是人類,就連狼也是一樣。秋末冬初,獵物已經開始不好找了,一匹山地間折了腳的健馬和一個大黑天胡亂闖進狼群地盤的雌性人類,簡直是天賜美食,不取會遭天譴的!
水笙從來沒在這樣的雪天騎丐過山路,一味縱馬果然在一個淺雪堆積的小坑裡折了馬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