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洗髓經》。這門功夫全在一心之澄明,便算是四肢齊斷,周身經脈俱廢,只要心神一念,也仍具有莫大神通。
本來倘若尋參當真《洗髓經》有成,那麼將這快如閃電的雷力驅出體外本也只是舉手之勞,奈何她終究只是填鴨似的硬記在腦中,雖然正合了《洗髓經》不在意的宗旨,但終究不是融會貫通。是以雷蛛之力雖然未能真正將她電殺當場,但也全身經脈震顫,應該算是半死之體。
當此情況之下,假若東方未明根本不去理睬她,捲了雷蛛便走,那心脈再顫得幾顫,最終也就歸於平息,真真正正的成了一個被電死之人。奈何雷蛛並非是為了電人好玩,電倒之後便要上前進餐,這才又觸動了《洗髓經》之效,鬼門關口反而起死回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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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6 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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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經》實是武學中至高無上的寶典,只是修習的法門甚為不易,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但修習此上乘武學之僧侶,定是勇猛精進,以期有成,哪一個不想盡快從修習中得到好處?要“心無所住”,當真是千難萬難。少林寺過去數百年來,修習《洗髓經》的高僧著實不少,但窮年累月的用功,往往一無所得,甚至連第一關的大門都邁不進。時間一久,尋常武僧也就對這套武功失去了信心,少林三大神功以它為首,但背地中也有不少人稱呼為三大廢功之首
其實《洗髓經》甚至於少林三大鎮寺神功難練到如此髮指的地步,其中自然有它一套理所當然的道理。
武林中但凡有點認識的人都知道,武功這種東西並非越古老越好,甚至相反過來,越接近現代的,其經受的打磨和修正越多,威力才會越大。但諸如《洗髓經》《易筋經》等無疑都是古董武學,所以很多人都曾對這些神功的大名帶著懷疑的態度,其中自然也不乏本寺之人。
這話當然沒錯,但現實更加不會錯。純以技而言,《洗髓經》《易筋經》就猶如三國時候華佗的“五禽戲”一般,說用來打架的話未免就太粗糙了。但反過來,這些古老的武學卻是所有武功的源頭,其中包含了更樸實的更本源的,超出“技”之外的“道”
中國的一切都文化,無論是醫術還是武術,都存了一種與天地契合的思想。並非不殺人,而是不為殺人而殺人,武功的創始之源雖然是自格鬥中出發,卻有更超出簡單的“勝負”之外的思想蘊含其中。若能真正達到了這些思想所追求的境界,那便是站高一個臺階望人,自然是“天人之境”“天下無敵”。不過武功的發展土壤卻終究是一個你死我活的超簡單超現實的環境,無論是《金鐘罩》還是《易筋經》千年來都被各種具體化和實用化。這些“武功”在武林中聲名雀起,其實與其說是功法神奇,倒不如說是修改、具化之人武學造詣高深。這樣到了千年之後,各種本末倒置之下,《洗髓經》這樣修改難度最大的,沒修改多少的,反而成了“武學”中的奇葩。
根據少林史實記載,這《洗髓經》修煉的最高成就者乃是出自二百多年前。當時少林寺有個和尚,自幼出家,心魯鈍,瘋瘋顛顛。他師父苦習《洗髓經》不成,怒而坐化。這瘋僧在師父遺體旁拾起經書,嘻嘻哈哈的練了起來,居然成為一代高手。只是這種事情可遇而不可求,任誰也無法先將自己弄個記憶全失腦識不全,就為了賭一賭這微小的可能。
其實除了那瘋僧之外,千年以來少林大德高僧中練成《洗髓經》的雖然稀少但也並非沒有。但那些都已經是超凡入聖之輩,便是修成天人之能也不會閒著沒事到處顯擺,是以反而不如那瘋僧更為人所知。
此時的尋參當然不是幾近天人的高僧,腦中沒多少東西的她更近於那瘋僧的路子。只不過她比後者更糟糕一些,修煉未有所成已經被雷蛛所咬,雖然拜《洗髓經》部分功法所賜,某種程度上的五行之力與她身體的排斥不若常人那麼強烈,龐大的雷力沒有將她電成焦糊,但她不知運化不知驅逐,那電力便只好在她經脈中流淌,時間稍長仍舊就難逃一死。可這會瓢潑大雨正嘩啦啦的下著,誰也不會這當口出門來碰巧救她一命,這樣情況再過一兩柱香的時間,那《洗髓經》也保不住它的小命了。
而就在此時,求瑕宮正殿的門口,一身被雨水淋得溼透的東方未明在輕功騰越中踏上了臺階。
“青少俠,你是如何弄的這般狼狽的?”
殿門口兩個持劍而立的劍女看著落湯雞的來人都不由抿嘴而笑,左邊一個嘴角邊一顆紅痣的女子開口這般問道。求瑕宮中無歲月,這裡所有人都沒什麼事需要匆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