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嘴,臉卻歪在一邊看也不看。
操!原來是讓我堵他的嘴!
這羅老大昏迷後嘴裡還在淌口水,又髒又噁心。我一邊把襪子塞進去,一邊想我這襪子是鐵定是廢了,對悶油瓶的恨意不禁又深刻了幾分。
天黑了下來,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分。平常這會兒該吃晚飯了,想到晚飯,我肚子頓時狠狠叫了起來。那羅老大可能也是餓得狠了,做夢竟還砸巴著我的襪子,好像滋味很美似的。
我輕聲道:“看見沒有?老子的襪子香著呢!”
悶油瓶靠在一邊開始閉目養神,屋子裡太黑,我也看不清他怎麼樣了,血是不是止住了?電燈的開關在門邊上,我不敢貿然過去。門外沒什麼動靜,卻更讓人擔心,不知他們在密謀什麼。我家房子造的時候沒有偷工減料,料想破牆可能性不大。我從視窗看了看,操,兩個傢伙守在那下面。
我算了一下,剛剛我看到出門的應該是三個人,情況樂觀的話,門外只剩一個。不樂觀的話就難說了。我低頭從門縫看了看,因為天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回想剛剛羅老大的話中,似乎是要替羅老二報仇才殺來我家,看見悶油瓶就要開槍。難道他是認為他老弟的死和悶油瓶有關?不對啊,要報仇也應該找八爺潘子,我和悶油瓶當時根本沒在不在案發現場,是他死了以後才發現他屍體的,他怎麼會找上悶油瓶?
也許當時下斗的他都想殺!也許他是被人忽悠了單找悶油瓶!
我拍了幾下羅老大的臉,悶油瓶聽到動靜睜開了眼道:“你做什麼?”
“讓他說清楚!”
“恐怕說不清楚!”
我愣住,停下手想了想,這夥人一闖進來看到悶油瓶舉槍就殺,似乎確實說不清楚。我撕了塊床單,幫悶油瓶包紮了一下。正在打最後一個結,悶油瓶忽然伸手抱住我,把我壓向他身體。我心道你不是這麼猴急吧,火燒眉毛你還有心情幹這個。
忽聽“吱呀”一聲響,我抬頭一看,房門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洞開了,門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黑暗中依稀可辯的過道牆。
67
太詭異了!
人呢?門外的人呢?
門是關上了的,就是有風也不應該吹開。況且門外那些人連請都請不走,這會兒怎麼沒影了?
也不知為什麼,我現在腦子裡只有一個畫面,就是黑幫電影中一扇大門彈開,進來一個穿著長黑外套圍著白圍巾,嘴裡叼著一支未燃盡的香菸,雙手端著一挺大機槍的暴力青年,眼一眯就開始掃射。
我寒了一下,情不自禁地抱緊了悶油瓶,輕聲說:“這回慘啦,我沒有槍戰經驗啊……”
悶油瓶也不理我,看著門口皺了皺眉頭,忽然手上一使勁,我還沒搞清楚狀況,他已經抱著我就地滾了兩圈,滾到衣櫃旁的角落裡。在地板上滾來滾去要靠腰力,看他滾得還得利索的,想他腰上的問題應該也不是很嚴重。我頓時放心了很多,甭管啥東西站在門口,有悶油瓶這個肉盾在還怕什麼!
悶油瓶子臉色卻不好看,也不打聲招呼就把我往牆角一掀,踢了羅老大兩腳。
“你幹什麼?”我驚道。
悶油瓶還沒答我,那羅老大左右轉了轉腦袋,已經醒了過來。他眼神初時有些迷茫,漸漸看清我們,忽地精光一閃,變得犀利異常。
他非常鎮定,只是瞪著悶油瓶,也沒有掙扎和試圖出聲叫救命。這人也不是個善茬,要不是猝不及防下被我撲倒,恐怕不好對付。
我正在疑惑悶油瓶叫醒他要做什麼,卻見悶油瓶也回瞪著他,一手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那是什麼?”
我這下更迷糊了,門口沒人啊,我又仔細看了看,只有一面牆!可是羅老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狐疑地看過去,忽然大驚失色,渾身拼命扭動,嘴裡不停發出“唔唔”的聲音,像是看見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
我心道至於嘛,我家又不是古墓,就算有什麼髒東西,肯定也給我感化了,不可能出來害人。在悶油瓶的示意下,我拿出了塞在羅老大嘴裡的襪子,那傢伙扯破了嗓門狂叫道:“貓!貓!”
我徹底傻了,什麼貓?我沒養貓啊。我看了看悶油瓶,他眉頭緊皺著,神情異常凝重。怎麼回事?難道他們能看見我看不見的東西?
我忍不住向門口摸去,卻被悶油瓶一把拉住。但這一起身,我已經看見了。外面走廊的地上,有一團黑黑的東西。那東西不大,倒確實像只貓匍匐在那裡。如果羅老大不說,我說不定就當成是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