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肩示意我安靜下來,道:“這是胖子的聲音……”
我一愣,仔細去聽,操!這哪是胖子的聲音,明明是粽子笑!
我狠命一扯,悶油瓶子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又剛好被我絆了一下,兩個人一起頓時一齊滾倒在地。這時汽燈微弱的光亮越過了我們的頭頂,照在那黑影身上,十分模糊,但已可辯出這人的體形,肥墩墩的,不是胖子又是誰!
悶油瓶子也不管我,已爬起來朝胖子跑過去,胖子還在那怪笑,聽得我頭皮發麻。我擔心那胖子這會恐怕是被鬼上了身才這麼個笑法,掙扎著去拉悶油瓶,可他硬是甩開了我的手。我顧不得危險急忙追上去,終於看清了胖子的臉。
他臉色灰敗,嘴唇發紫,表情十分的古怪。看到我們,他雙目中顯出熱切的神色,顯然心智還在,可那笑聲卻不斷從他僵硬地張開的口中發出。
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看著悶油瓶。他靠到胖子身邊輕聲對他道:“別怕,沒事。”胖子的眼圈就紅了,眼珠子向他轉過去。可他的脖子卻好像轉不過來,而且動作也似乎不受他自己的控制,經過了我們仍古怪地向前走去。我看了看他走路的姿式,翹著小蘭花指擺開了兩臂,還踏著貓步走得甚慢,倒像是個娘們。
悶油瓶子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抽出右手狠狠地向胖子的脖子劈過去,胖子應聲而倒,悶油瓶伏下身子,捂著手,顯然痛極。
“你……你沒事吧?”我連忙上去扶他,他卻把我往旁邊一撥,就去看倒地的胖子。
胖子已經不再發笑,可是臉色發紫,缺氧得厲害,一時緩不過來。悶油瓶子一點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嘴對嘴給他人口呼吸,吹了好幾口氣,胖子才總算咳嗽兩聲,氣通了。
悶油瓶卻鬆了口氣,在胖子身邊坐了下來。
我發了一會愣,看到他手上的紗布又紅了一片,才清醒過來。忙小心地拿起他的手,拿了點新的紗布草草綁上。
“前幾個月我住在胖子家裡。”他忽然沒頭沒腦說了一句。
我呆了一呆,半晌才點了點頭道:“喔~喔……”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關切地看著地上的胖子。胖子的肺活量果然強勁,剛才那麼一折騰,才幾分鐘功夫就緩了過來,張開眼睛眨了眨,看到悶油瓶立馬臉一苦,爬起來摸了摸後頸:“你下回下手輕點,打死你胖爺爺我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在裝腔作勢。
悶油瓶子見他沒事,嘴角一彎,扶著胖子站了起來,兩個人看也不看我,就開始討論起來。原來我們離開了後,他和老歪就開始擺弄那金磚,弄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忽然地板就鬆了,他們和我們一樣從上面跌了下來,跌進了另一間石室。
“老歪呢?”我插嘴道。
胖子道:“我哪知道,我掉下去以後身體就不聽使喚,一邊笑一邊就往這裡走,根本沒空看他。操!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作者注:這怪笑借了鬼吹燈的情節,嘿嘿)
“沒事,剛剛你只是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人的腦神經很容易被某些訊號影響,現在這影響已經解除了。”悶油瓶子說完眉頭皺了皺,捂住自己的手低下頭去,胖子一驚這才發現他的傷勢,頓時十分緊張:“怎麼搞成這樣了,疼不疼?”說著就拿嘴去吹。悶油瓶也不反對,抬頭望著胖子過來的方向,咬牙道:“我們得回去看看。”
“我覺得還是跟大家一起行動好。”我指了指身後眾人撤退的方向,現在連那一點汽燈光都看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走到哪了。
可是胖子和悶油瓶都不理我,已經往前走去。我一跺腳,自己往後跑去。一路上腦子亂亂的,什麼也不能思考,好像跑了一兩分鐘,也不知道踩中了什麼東西,軟趴趴的,我立時就栽倒了。
地上全是粘乎乎的液體,頓時粘得我滿臉都是。我被血腥味一衝,腦子才驚醒過來,伸手往臉上一抹,一聞,一股子血腥味。我連忙撐著要爬起來,觸手卻摸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長著毛,我這一撥就骨碌碌滾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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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時就炸了,本能地發出了一聲慘叫。忽然背後被什麼東西一碰,我頓時條件反射地去打,外加哇哇亂叫,蹦起來作勢朝悶油瓶子他們的方向要跑。
背上那個東西被我打了一下窒了一窒,卻一個挺身把我死死地壓住,我立時就蹦不起來,我腦中一懵,心想這回終於玩完了,一閉眼準備腦袋搬家,背上那東西湊上來在我耳邊道:“是我。”
悶……悶油瓶……
我鼻子一酸,差點流下淚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