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小手緩緩摩挲,有些疼,也有些癢。他這副模樣……當真令人憐惜。一個
天不怕地不怕願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將軍,竟在此刻如同一個看見禮物的孩子一般,滿臉驚喜,卻還生怕是個夢境
。她嘆了口氣,重又將背心攥在手中,站起神來,定定看著他,微微笑道:“是,給將軍你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笑了一笑,指著背心,又問一次:“給我的?”
“是,給你的。”施茜點頭。
他一把搶過背心,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生怕錯過了哪一個細節一般,興奮的低叫道:“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施茜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你,像個孩子一樣,當心扯壞了。”眼眶,卻泛起潮來。做夫人的給丈夫縫製一件
衣服是多麼平常的事情,夫差卻如獲至寶,看來,自己以前,真的是忽略了他呵……忍不住,她伸手,撫上他的面龐
,低謂道:“將軍,你受苦了……”
夫差此刻已無心去品味施茜的內疚與悵然,只捧著背心笑道:“好看,真好看,能穿麼?”
“不能穿我縫它來做什麼?”見他如此,施茜想笑,心中,卻浮起酸澀來。
“不不,我是說現在。”夫差一迭聲說著,拿起背心在自己胸前又比又劃,“好像短了點。”
“呵……”施茜奪過背心,白了他一眼,“這才縫了一半,能不短麼?”
“哦……”夫差的目光始終不肯離開背心,“說得也是,說得也是。”
施茜笑著搖搖頭,重又坐下,縫了起來:“你也別急,不幾日便能好了。”
夫差忽然握住了她的雙手:“別縫了。”
“為什麼?”施茜一愕,抬眼看他。
“待你的手傷好了再說。”
“傷?!”施茜顰眉,“我哪有什麼傷?”
夫差輕“哼”一聲:“你呵……自己方才紮了手,也忘了麼?”
施茜簡直哭笑不得:“這也叫傷?”
“如何不叫?”夫差高挑濃眉,一把扯開她,“夜深了,歇息吧,明日再說。”
“你好霸道。”施茜扁扁嘴。
“也只對你……”夫差忽然放柔語氣,俯身凝視者她,滾燙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際,掠過她的唇。
“將軍……”施茜有一瞬的失措。
他邪魅一笑,忽地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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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施茜驚撥出聲。
“噓……”如同安慰一個嬰孩般,夫差輕哄著施茜,將她放到床上,替她蓋好杯子,自己,只坐在一旁,定定的
看著她。
呼……還好,如此而已……她長出一口氣,卻有些不解他這是在做什麼。
“我喜歡看你熟睡的樣子,聽話,閉上眼睛,睡覺。”彷彿讀懂了施茜心中所想一般,夫差緩緩開了口,一如往
常,盡是如此不容抗拒的語氣。
施茜剛想點頭,卻忽然在夫差眼眸深處捕捉到了一絲不甘與無奈。他……去赴宴前還沒有如此神情,現在,卻是
為什麼呢?
忍不住,她小心翼翼的開了口:“將軍,可否告訴我你的心事。”
夫差聞言,猛地一愕,半晌,才哂笑道:“果然是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你呵,西施。”
施茜眨眨眼,坐直身體:“願聞其詳。”
他沉吟片刻,嘆了一聲:“上次,你對我說的話,正合我心,於是,今日我便想勸主公攻西蜀,隨後滅曹操,以
奪天下!”
“不可!”施茜聞此大驚,急急開口。
夫差蹙宇:“為何?”
“呃……這……”施茜只是下意識的說出“不可”,卻未想好說辭。她一聽夫差要奪西蜀,整個人便僵住了。那
是諸葛亮將來的根據地呵!他若奪了,諸葛亮可怎麼辦?想了想,她慢慢說道:“將軍,此時曹操新敗,不如去取他
的地盤,豈非容易的多?況且徵西蜀路途遙遠,若非有妥善的計劃,也許不會如此順利。我軍遠征,供給路線太長,
必然不能打持久戰,若久攻不下,對江東反而不利。再者,張魯本身與曹操並無聯盟,若我們不打,興許曹操將出兵
西蜀,奪取蜀地,待他二人互相廝殺,我等再用計取之,豈不更好?如今曹操敗北,我們去攻打西蜀,形勢急迫,也
許反逼得曹操與張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