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記重捶,打在了施茜的心上。
再也無法施展拳腳了……再也無法幫助他匡復漢室了……從此,自己便如同一個廢人,要躲在一處安穩地方度過
一生。而,自己已無幾天好過,便真要這麼浪費了去麼?呵,罷罷,給自己一段清靜日子吧。
他見她神色不對,笑容立刻斂了起來:“怎麼了?”
施茜搖搖頭:“沒什麼。”一生,也就是眨眼間就過了,她如今,絲毫不怕死去,只是還有一個小小的心願。她
看向窗外,緩緩道:“我想將我所知全部告訴你。”說著,扭頭對上他略帶愣怔的瞳眸,“你說好麼?”
諸葛亮明白過來,只是笑笑:“你知道的是歷史,但歷史的真面目卻是被傳唱者所控制的——這是你告訴我的,
不是麼?”
施茜聞言一呆,隨即恍然。可不是呢,誰又能保證她知道的就是對的?話雖如此,誰又不想知道傳唱者口中的今
時今日呢?他會如此說,恐怕又是因為他固守的信念吧。他寧願相信自己的雙手將創造明天,也不相信明天的記載能
改變今天。她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如今,是徹底釋然了。
他總是一個與旁人不同的男子。也許真如史學家所說,他就是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可以卜算出自己的名運,可
以卜算出漢室興亡,可以卜算出幾百年後的李姓男子將起兵太原,還有什麼是需要自己補充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
不甘臣服在名運的腳下。他要扭轉乾坤,卻不想,傾其一生,最終,也只是在丞相祠堂中安然長眠,空留下一世長嘆
。忽然間,便想起來杜甫寫的《蜀相》: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英雄淚滿襟……不過是因為他的忠義與智慧,誰又知道他背後的辛酸過往呢?他終歸是一個執拗的人,表面是如
此的溫和柔謹,骨子裡的理想卻永遠不可撼動,任誰都無法改變,就如同被鑄好的鋼鐵,如何扭曲都不會變形。
好吧,自己便遂了他的意,什麼都不告訴他,任他去闖,任他去打拼。
只是……不知自己還能活到幾時,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見他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