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包大人的應允之後,第二日展昭便帶著他家蘭蘭回鄉祭祖了。迎著清晨的第一縷朝陽,展昭騎著清風在官道上一路疾馳,自父母相繼去世後,他還從未有如此歸心似箭的時候。
不過事實上卻總有些個人,不識好歹,大煞風景……
順著官道向外延伸的一條隱秘的小道上,傳來了隱約的打鬥聲,那刀劍相擊的雜亂聲離得實在太遠,若非他的功力深厚,耳力甚佳,幾乎就越過那條小道,揚長而去了。
聽到打鬥聲之後,展昭立即勒住了疾馳的清風,通體黝黑的馬兒長嘯一聲,兩條前踢懸於半空,整個馬身便垂直於地面站立起來。
蘭竹剛揩完展大人的油,她正打算趁著陽光出來正經的修煉一會兒,卻被這突發事故嚇了一跳緊跟著驚撥出聲。
展昭聽到蘭竹的驚呼,他調轉馬頭後立即歉然道:“蘭蘭對不起,事發突然我沒能及時通知你,前方有打鬥的聲音,我們要儘快趕去。”
聽了展大人的解釋,蘭竹拍了拍她的心口,剛剛她還以為是她揩油的時候被發現了呢,真是虛驚一場啊,於是她拍了拍展大人的肩,輕快的道:“沒事兒,沒事兒,展大人我們還是快點去看看吧!”
“嗯。”展昭應了一聲便馭馬向前行去。
展昭騎馬前行了幾息的功夫,便遠遠的看到王丞相被家丁護著,正向他們這邊逃來,緊追在丞相後面的是三個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看清被追殺的人是王丞相,他立即踩著馬身飛身上前。
展昭一腳踢偏刺向王丞相的長槍,手中巨闕接下另一名黑衣人的大刀,成功的截斷了黑衣人的致命一擊。這時一名手持鐵扇的黑衣人自間隙裡遊身而來,計算好了展昭落腳的地方,便展著鋒利的扇面割向他的後頸。
敏銳的覺察到對方的意圖,聽到身後極細的風聲,展昭耳朵一動,腳未著地就見他在空中躬了一下腰,身子便如靈貓般,橫空翻轉半圈巨闕便挑向了那鐵扇的扇骨。
對方的利劍自扇骨的縫隙中刺了過來,文義驚得目眥欲裂,火熱的鼻息碰到對方冰冷的劍尖,他便覺得自己的生命在這一刻凍結了。文義知道高手對決,霎那的遲疑便會葬送性命,可他還是沒能揮動手中的鐵扇。
就在文義以為那把利劍要刺穿他的咽喉的時候,沒想到那把劍竟然只是輕輕一翻,便卡住了他的鐵扇。接著他的鐵扇便自他手中飛出,旋轉著刺入一旁的大樹。
這時大哥和三弟的救援才趕到,卻被對面的藍衣男子一人踢了一腳,二人倒退數步,才捂著胸口停了下來。回過神來的文義虛晃一招,以手做刀劈向藍衣男子,藉著對方躲避的空,他移行換步抽回自己的鐵扇來到大哥與三弟面前,對著兩人暗聲道:“走!”
看到三名黑衣人逃跑,展昭踢起被他丟在地上的劍鞘。回劍入鞘,展昭便走到驚魂甫定的王丞相面前,抱拳一禮道:“丞相,讓您受驚了。”
王丞相看清來人,才記起這是在耀武樓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展昭,他立即客氣道:“噢,是展護衛,不知展護衛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展昭聽了王丞相的疑問,解釋道:“展昭向包大人告假半月,正要回鄉祭祖,聽到喊殺之聲,才前來檢視,沒想到丞相在此。”
王丞相聽了展昭的話,搖頭嘆息道:“你再晚來一步,本相定是命遭毒手啊,這些人竟然敢公然襲擊朝廷命官,簡直是膽大包天!”王丞相這一句話明面上是氣氛那三人刺殺他,實際上是為他們殺了湖州朱知府而激憤。
展昭聽了王丞相氣怒的言語,他薄唇微抿道:“丞相言重,不過展昭與這三人交手,依展昭看來,他們三人所用的武功,並非一般江湖路數,他們所用的兵器,所用的招式,倒有點像大內侍衛的武功。”
“嗯,”王丞相聽了展昭的話,沉吟道:“這次多謝展護衛相救,不過本相也不耽擱你回鄉了,你先去吧。”
展昭正欲開口,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嘹亮的鷹鳴,他抬頭一看,便看到一隻隼在他們上空盤旋。展昭知道這是長孫大哥傳信給他,他立即拿出袖中不足指長的木笛吹了起來。
在空中盤旋的隼聽了展昭的召喚,又是長嘯一聲便一頭紮了下來。展昭看著來勢迅猛的隼兒,他溫潤一笑,伸出左臂讓它站立在上面。撫了撫隼兒的頭,展昭取下它腿上的信封,臂膀一揚,那隻隼又呼嘯著飛走了。
王丞見展昭看了信之後便愣住了,知道他有要事要辦,便打了聲招呼,帶著身邊的家丁先走了。
展昭展開長孫大哥的來信,上面簡練的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