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眼見著展昭就要起身,他一手按在他肩上道:“啊呀!展大人!大人已經吩咐過了!說您若不將蘭竹姑娘請回來,他……大人他可不敢再請您辦差了……”張龍看了展昭的神情他無比心虛的說著,說到最後他便直接低下頭不再與展昭對視。
展昭想到蘭竹離開時的神情,他眼神一暗扯著嘴角道:“她現在很安全,不用急著將她請回來,我會去向大人說明的。”展昭一邊說著,一邊拿開了張龍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後低頭穿他的官靴。
季明月站在張龍身後聽著兩人的對話,展公子是她和明亮明皓的救命恩人,他讓他們季家的香火得以延續,所以她沒有跟著包大人進京,留下來照顧展公子。卻不料那個蘭竹姑娘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重,竟然能讓包大人下令,讓展公子請她回來。
季明月見到展公子一手艱難的穿著官靴,她低眉看看被她放在桌上的飯菜,輕咬紅唇便又將飯菜端起,走到展昭床邊道:“不管怎樣,展公子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也不差這會兒功夫吧。”季明月說著巧笑倩兮的看著展昭。
正在低頭穿鞋的展昭聽了手中的動作一頓,他微抿了薄唇正要開口回絕,卻不料被一旁的張龍插起話來。
“對!展大人您先吃些!”張龍說著就著季明月端著的托盤拿起了一碗粥,又夾了些青菜,便直接他舀了一勺橫在展昭嘴邊。
看著眼前的清粥,展昭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張口吃了下去。季明月見張龍一勺一勺的喂著展昭,她紅唇微抿,端著托盤的手累的有些發酸。
張龍一邊喂展昭喝粥,一邊不時的向門口張望,果然沒過多久公孫先生便被他故意放大的嗓門引來,看到步入房門的公孫先生,張龍便如見了救星一般,激動的差點將手中的粥灑了。
“先生……”展昭看到走進房門的公孫先生,他正要起身相迎便被公孫先生快走幾步按回到床上。
公孫策一把將展昭按在床上,記得他在展昭傷口處加了有安神作用的藥劑,不成想他這麼快就醒了。他將手搭在展昭的脈搏之上,見他脈象不再如昨晚的亂麻一般,才稍稍安下心來。
公孫策看著展昭焦急的神色,他向一旁的張龍使了個眼色。張龍接收了來自公孫先生的暗示,他連忙將碗筷一收,然後接過季明月手中的托盤道:“公孫先生,勞煩您再為展大人仔細檢查一番,我們便先出去了。”
手中的托盤被張龍搶走,季明月握了握拳頭,道:“先生明月也先出去了。”季明月說完福了福身,便跟在張龍後面走了出去。
公孫策看著展昭望著門外的動作,他嘆了口氣道:“唉!說罷!蘭竹他為什麼離開。”
“先生?”展昭聽了疑惑的看向公孫策。
公孫策見了展昭的神情,他搖了搖頭道:“依蘭竹的性子和她對你的深情,她能離開你,定是被你傷得狠了。我眼中的展昭,是個重情、重義、更重承若的俠者。他可以為天下蒼生,黎明百姓,甚至一個誓言他便可以,舍、生、忘、死,究竟又是為何,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信與她呢?”
展昭聽了公孫策的話,他緊抿了薄唇並沒有說話。公孫策見了他的樣子,輕笑著道:“讓我猜猜,你不讓她跟你去,無非就是擔心她的安危,不過蘭竹她雖然傷了心還是緊跟著你去了,之後……你還是為了她的安危,支走了她,這一次……你如願將她氣走,與她修煉的仙術也多少有些關係吧。”
展昭震驚的看向公孫先生,他眉峰緊蹙,他的確也有著這樣的想法,芸芸眾生長生之術,他既然陪她長生,何不早些放手。
公孫策看了展昭的神情,繼續說道:“心疼嗎?你知道蘭蘭感受嗎?你總覺得是為了她好,為了大家好,你獨自承受所有苦難,可你又如何不體諒她真正的想法?你還記得她離開時說的什麼嗎?”公孫策說著將一個幌子自展昭的枕頭下拿了出來,提著幌子一掙,熟悉的字跡又出現在展昭眼前。
“對啊!你看看我是不是比華佗還厲害。”是,她的確天賦異稟,比任何人都厲害,不管他受了多重的傷,她都能讓他恢復如初。
“這種方式當然只能用在阿昭身上。”對,那時他的確在吃醋,雖然醫者仁心,不避病人,但他不希望她與旁人有肌膚之親。
“好,我不讓你說,不讓你為難,我這就走,走的遠遠的。”她……還能回來嗎?
展昭咬了一下舌尖,口腔中腥甜的氣息阻止了他的衝動,他自幌子上收回目光道:“先生,大人他有危險,我們……”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