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自衣袖中掏出了她裝著制錢的龜甲,然後又開始神神叨叨的唸了起來。蘭竹看著張怡芬虔誠的樣子,她本來有點輕慢的心也跟著嚴肅起來。
張怡芬算了不多久,時機一到她將龜甲中的制錢撒出,數了數制錢的陰陽面,她又緊接著抽出靴子裡的《通天寶典》翻找起來。
“額……”蘭竹滿臉黑線的看著一臉嚴肅的張怡芬,這虔誠的樣子竟然把師父的寶典放鞋子裡,還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啊。
張怡芬翻找了沒多久,便在書中找到了有關的卦詩:“麒麟堂前逢死路,猛虎坡下送明珠,劈天只因名和利,烈日消霜淹翠竹?這些都是什麼意思啊!”張怡芬念著卦詩上的內容,她不禁撓起了頭髮:“麒麟堂是哪裡,猛虎坡又在哪裡?這最後兩句倒是能夠理解哈!”
蘭竹一聽到明珠,她就瞪大了眼睛,明珠!難不成是丟失的那顆!想著蘭竹就拿過了張怡芬手中的寶典,不過還未等她細看,坐在牆邊魏夫人又說話了:“丫頭,把你的書拿來讓老身看看。”
張怡芬聽了她不好意思的看著魏夫人道:“九奶奶您太傷心了,這卦我不是給您卜的,是給你們魏家未見過面的孩子卜的。”
魏夫人聽了並不介意,仍是看著蘭竹手中的書。蘭竹見了魏夫人的神態,她也不好意思霸佔著不給,於是秉承這尊老愛幼的中華美德,她挪了挪身子,把書交到了魏夫人手中。
魏夫人看著手中有些泛黃的紙張,上面的四行卦詩清晰的印入眼簾,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不禁念出了聲:“烈日……消霜…淹翠竹……淹翠竹……!”
張怡芬見了魏夫人的神情,連忙上前安慰道:“九奶奶,您不要傷心,九奶奶這麼好的人,上天一定會保佑您的!”
蘭竹見了也安慰道:“九奶奶您不用太在意,玄學道法雖然並不全是迷信,但時間總是存在著許多變數,這卦象也未必全然可信,更何況卜卦的還是個半吊子~~”
“喂!你個小竹子!你說誰呢!”張怡芬見蘭竹又在懷疑她的能力,她上去便扯著她的衣袖,在魏夫人身邊與她廝打起來。“嘿!說不定卦裡的那可竹子說的就是你喲!”
魏夫人看著在她面前扭打成一片的兩人,她難得笑了一下,將兩人分開道:“好了,你們不用在這裡耍寶逗我開心了。這翠竹其實是老身的閨名,不過翠嶺子弟命在江湖,老身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只盼那未見著的孩子能夠平安順遂罷了,也是彌補當年老身犯下的過錯了。”
蘭竹和張怡芬聽了相互對視一眼,她們本來以為那就像前面的“劈天只因名和利”一樣,沒有實在意義,沒想到竟然算到了魏夫人頭上。兩人見魏夫人豁達的樣子,張怡芬趴到她身前道:“九奶奶這不是您的錯,您一定沒事的!對!我算的卦時靈時不靈的!九奶奶您可不要相信!對了!我之前不是還說找不到您們魏家的孩子嗎!找不到的人的卦,肯定也不作數的!”
“嗯嗯!”蘭竹拿下魏夫人手裡的書,她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上面的內容,頭卻表示贊同的不停的點著。
蘭竹在牢房裡又陪了一會兒,她離開大牢就拿著那本《通天寶典》急忙忙去找包大人了。
包拯看著眼前的四句卦詩,麒麟堂他自然知曉,就是刑部大堂。那依書上所指,誰會在麒麟堂前喪命?想到這裡包拯又想到刑部的孟侍郎,就是他定下的王富、陳全的死罪,西夏狼主托爾汗的手諭也是被他收起的。對啊!他是該看看那份手諭的真偽,如此才能判定王富、陳全的罪名是否屬實。
“來人!”自書案上抬起頭來,包拯對著外面喊道:“備轎!前往南清宮!”
“誒!”蘭竹被包大人這一聲震住,可是還沒等外面的守衛備好轎子,展昭的聲音卻自外面傳來。
“大人!”
包拯沒想到展昭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他眉間一皺道:“進來!”
展昭進門之後便單膝跪在地上請罪道:“大人,文耀庭到了刑部盜走了西夏狼主的密函,屬下無能沒能擒住他。”
包拯不想麒麟堂這麼快就出事了,他立即自坐上站起來道:“那麒麟堂可有發生命案!”
展昭見大人關心的方向不對,他攥緊了右手抬頭回道:“稟大人,孟侍郎受了輕傷,尚不至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