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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朱長青背過身:“不走,弟兄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莊稼人,就是我想走,也說服不了弟兄們。”

“你別後悔。”楊宗把半截煙扔到火盆裡,冒出一股青煙。

朱長青轉過身,瞅著楊宗,楊宗就說:“那就告辭了。”

“不歇一宿我這裡可有酒,有女人。”朱長青臉上仍然掛著笑。

楊宗拱了拱手,也笑著道:“那就後會有期了。”說完便走出朱長青的房門,打馬向野蔥嶺奔去。他把隊伍埋伏在野蔥嶺,他想事不宜遲,今夜就把朱長青吃掉,以解除心頭之患。不發給朱長青糧餉,是他揹著大帥做的手腳,他想早日讓朱長青反了,好讓大帥早下決心吃掉朱長青。少帥給了他這次機會,他知道,朱長青十有八九不會隨他而來。他想,朱長青明白他自己一旦離開三叉河就沒有好果子吃。

朱長青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黎明時分,自己被東北軍包圍了。槍聲驚醒了他,他一醒來,便明白髮生了什麼。

鄭清明萬沒有料到,楊雨田派人把柳金娜送到了家裡。在這之前,他似乎已經把楊雨田說過的話忘記了。當時他爽快地答應楊雨田,幫他打鬍子,並不是為了楊雨田的允諾,而是不想讓人破壞他追蹤紅狐的生活。近來一段時間,他的狩獵變成了單純的只和紅狐較量。自從靈枝死後,他沒想過應該再有女人來陪伴他。

他見到柳金娜的瞬間,他想起了靈枝,靈枝是懷著他孩子去的,他心裡酸了一次。柳金娜這個白俄女人,讓他感到陌生。他便衝柳金娜說:“你走吧。”柳金娜不解地望著他,半晌問:“你讓我去哪兒?”他沒料到這個白俄女人會說中國話。鄭清明就說:“你去哪兒都行,去我東家家也行。”

這時柳金娜眼裡就汪了層淚,她肯定地說:“我哪兒也不去。”柳金娜不再說話了,她開始用一種溫馨的目光打量這間木格楞,一切都是那麼簡單,但卻是那麼親切。柳金娜站在屋子裡,一種從沒有過的自然和親情撲面而來,讓她想起了和父親一同採金的生活。那時也住著這樣的木格楞,一切也都這麼簡單,但那時是多麼幸福愉快呀。

柳金娜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不會再回到楊家大院了,那是一場噩夢。柳金娜自從父親死後,她舉目無親,無奈當中,自己把自己賣進了窯子。她用賣身的錢把父親安葬了。當年她隨父親從自己的國家逃出來,不是為了生計,而是為了逃命。只因父親當年當過白匪,革命勝利了,國家到處抓白匪,父親帶著她的母親從家鄉的小鎮逃出來。他們東躲西藏,最後父親帶著她和母親跑散了,母親不知是死是活,父親帶著她一口氣穿江越嶺,來到了中國。父親死了,她無家可歸。

楊雨田從窯子裡把她買出來,楊雨田不是同情她的命運,而是看中了她的身體。那一刻她認命了,不管是窯子還是楊家大院,還不都是那樣嘛。楊雨田把她按到炕上的一剎那,她就認命了。她一切都順從著楊雨田那老東西的意願,她甚至毫無羞辱感地主動脫光了衣服,躺在滾熱的大炕上,她等待著那一瞬間。在這之前,她還是個姑娘。楊雨田那老東西,像狼一樣在她身上嗅來嗅去,汙濁的口水弄了她一身,她閉著眼睛忍受著。後來,她發現身上某個位置開始劇痛,她睜開眼睛才看見楊雨田像狼一樣弓在她面前,絕望痛苦地用手掐她,擰她。楊雨田一邊這麼做,一邊用下流又惡毒的語言咒罵著,最後折騰累了,汗津津地躺在炕上。楊雨田這時讓她給自己拿來煙槍,為他打好煙泡,楊雨田吸了兩個煙泡,又閉了會兒眼,覺得自己行了,便又開始折磨她。可仍不成功,便再掐她,擰她。剛開始她忍受著,一聲不吭,任憑那老東西在她身上撕扯,後來她忍不住了,她開始在炕上翻滾,嘴裡拒絕著,哀求著,這一切似乎更激起了楊雨田那老東西的鬥志,他像狼抓羊羔似的把她撲在身下,楊雨田的汗水、口水和絕望的淚水,一起滴落在她的身上,她一邊噁心著,一邊躲閃著。

楊雨田最後終於沒有了氣力,躺在她的身邊,嗚咽著。睡著的老東西,仍用枯瘦的手臂裹著她。她驚嚇得不敢入睡,望著昏暗的油燈,一點點地把油熬幹,最後“嗶剝”一聲熄掉。只剩下了黑暗的夜,和她心裡的哀鳴。

第二天晚上,楊雨田仍然重複著昨天的一切,她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幾次之後,楊雨田絕望了,油燈下他望著她的身體,嗚咽著揪著自己萎縮的下身說:“咋就不行哩,咋就不行哩,操你個媽。”楊雨田像對待她一樣,殘酷地對待著自己的下身。悲哀過了,老東西並不想承認自己被鴉片吸乾了的身子無能為力,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把她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