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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杜微微的眸子裡含著淺淺的水光,動作的動起的同時,視線始終看著了木澄的方向,沒有錯過絲毫她的表情。

果不其然,面紗摘下的一瞬,杜微微明顯看見了木澄的嘴角,極為快速地滑過了一絲名為震驚的情緒。

右手摘下面紗,從面前繞過,劃到左側,手遮擋住面龐的一瞬,杜微微的深邃笑意快速地滑過一瞬,而後面色恢復正常,越發有些可憐的模樣,又輕咳嗽了幾聲,眸子帶著光,顯得有些無力的模樣。

木澄的眼被紗簾遮著,自是看不出眸光,但那微微緊繃的嘴角卻是瞬時出賣了她的情緒,因為她一眼便看到,杜微微臉上,那極為不正常的慘白麵色,那面色非同尋常的白,絕非一般風寒中會出現。

杜微微面向的方向為子房前的木澄,穆天德自是也看得分外清楚,只瞥了一眼杜微微的面龐,便瞬時收回了視線,心頭的不快越發湧上。

說得不好聽一些,這杜微微的面龐,竟是和那些被凍死的人的面龐顏色格外相似,偏生在今日這祭祀禮上出現,分明就是來觸忌諱的!

摘下面紗的杜微微明顯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看了看木澄,又看了看穆天德,明顯變得更為不自在,一個回頭看向了賀瀟,有些委屈地低低道了一聲:“阿瀟……”

也便是轉臉向著賀瀟的一瞬,後面屋子前所站著的眾人皆是愣了一瞬,而後瞬時都是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向杜微微,他們也都是看了出來,杜微微的面龐,竟是真的同那凍死的人無異!

“咳咳咳……”手抬起,掩著口鼻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杜微微眉眼間明顯有了些別的情緒,微微垂下頭,不再說話了。

“沒事。”賀瀟的手始終摟著杜微微的腰肢,看著女子那明顯有些失落的面龐,從她手中拿過那面紗,重新替她在耳後掛好。賀瀟抬起頭,對著穆天德的方向朗聲道:

“皇上也是親眼所見了,微微身子抱恙還來參拜祭祀禮,若稍有壞了規矩的地方,還望皇上恕罪。”

穆天德怒意心頭的怒意更甚,到了此刻這個地步,賀瀟的話理說得極滿。他是說什麼都不能罰面前的這兩人了,也因此,那怒意鬱結於心,不得發作。

杜微微的身子微微側著靠在賀瀟的懷中,餘光瞥了一眼子房門口的木澄,面紗下的神色,終是逐漸深邃了起來。

“皇上,祭祀禮時辰快到了。”見穆天德半晌都未開口,賀瀟的眉眼微微一動,接著落下來一句話。

瞬時間,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海公公也好似反應了過來,抬起眸瞥了眼天色,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皇上,快到巳時了。”

穆天德的眼眸格外凌厲,重重地瞥看了賀瀟和杜微微一眼,旋即又掃視了一遍眾人,聲音終是帶著怒意沉沉落下:

“去祭祀臺!”

隨著這句話的落下,穆天德的身子率先轉過,邁步向著祭祀臺的方向走去。

穆雲古的視線看著穆天德離去的方向,視線裡,似是有些懊惱的模樣,原本,他是打算在這行禮前的一段時間請旨,迎娶小梅為太子妃。卻是因為離尊王的緣故,而耽誤了談這件事。

深深嘆了口氣,穆雲古回過身,看向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後安安靜靜的小梅。

她一直那麼冷靜,縱使是在天子出現的時候,縱使是離尊王和父皇有了爭鋒相對的時候,縱使是杜微微那慘白如死人的面龐出現在眾人眼中時,她始終都沒有慌亂和害怕,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不聲不響。

隨著穆天德的抬步離開,木澄心下思緒萬千,終究是深深看了杜微微一眼,抬步跟上了穆天德的腳步。

祭祀禮為正禮,所有出禮之人,皆為正者,也因此,後宮嬪妃中,只有正宮皇后才有參加祭祀禮的資格。

賀瀟的腳步沒有動,只是摟著始終斷斷續續咳嗽的杜微微站在原處,視線全部落在女子的身上,萬般疼惜。

杜微微窩在賀瀟的懷中,整個人被賀瀟的寬大的披風籠罩住,分外溫暖。

外人皆是看不見杜微微的神色,並不知曉,此刻的杜微微,正埋在賀瀟的懷中,忍不住地偷笑。甚至,手還摟住了賀瀟的腰肢,極為調皮地開始掐他腰上的肉。

賀瀟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瀾,依舊一副清寒冷峻的模樣,感覺到懷中小女人的調皮,微微垂下首,貼在了女子的發邊,聲音由內力而散,落入了杜微微的耳中:

“晚上,我可是要討回來的。”

話語落下的瞬間,賀瀟只覺得自己腰上的手猛地一鬆,